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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恬晚上八點多就被鄭格格拉到別的寢室聊天,一直到十一點多才回來,困得不行,說明天一定要睡個懶覺,爬上床,鑽進被窩,順手拿起電話翻了翻,看見了一個小時之前霍峰發來的簡訊:傷口還疼麼。
楚恬頓了一下,慢慢挪蹭進被窩,側著身子躺著。
其實今天從外面回來,她就有點不對勁兒,一直在想霍峰那句話。
他們碰你,就不行。
怎麼聽怎麼曖昧。
她想了想,給霍峰迴了一句:不疼了。
又補了一個過去:你呢?
同一時間,男寢,霍峰已經等的睡著了,手裡一直攥著的電話突然震動,一下把他給驚醒了,他趕緊開啟,看見接連進來兩條簡訊。
她說不疼了,還問他疼不疼。
雖然兩條加在一起,連標點符號都算上也沒超過十個字,但是足夠撫平霍峰剛才那點兒小怨念了。
他立刻回過去:我也不疼了。
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隔了幾分鐘楚恬也沒再回過來,霍峰忽然後悔,剛才就應該在加個問句什麼的,這麼個句號,不是把天聊死了麼。
他又等了一會,終於找到話題:衣服還在我這,什麼時候送過去?
楚恬:週一吧,我們也沒鑰匙。
霍峰:行,你那件我明天先給你?
楚恬:不用,到時候再分吧。
霍峰不甘心:你明天幹什麼去?
隔了一會:圖書館。
嘖,真是好學生。
找不到話題了,今夜就此打住,可霍峰卻再也睡不著了。
折騰到十二點,他躺不住,心裡癢癢的,跟螞蟻啃似的,輕手輕腳爬下梯子,隨便抓了件衣服套上,拎起櫃子邊的吉他,拿了自己的牛皮筆記本和鉛筆,出門走到走廊的盡頭,去了陽臺。
寢室樓每層的走廊盡頭都有一個挺大的陽臺,平時學生們的衣服都晾曬在這裡,霍峰偶爾來這邊彈彈吉他,挺安靜的,也不打擾別人。
陽臺沒燈,但是外面的光亮足夠了,牆角有椅子,霍峰搬了把椅子靠在欄杆拐角處,坐下後翹起二郎腿,把吉他卡在腿窩處,翻開本子,看以前的記錄。
他自己寫歌。
不知道寫來做什麼,單純就是喜歡。當初霍老爺子讓他念商學院,經過他頑強抵抗,終於如願讀了藝術學院音樂系,雖然平時遲到早退逃課打遊戲樣樣不落,可從沒耽誤過正事兒。
他是真的想當一名歌手。
今天跟往常很不一樣,靈感爆棚,他作曲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楚恬。
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他自己也驚著了。
細算起來,跟楚恬見面的次數真的是有限,軍訓的時候幾次,正式上課後也就偶爾能在走廊裡碰見,年級大課也是她坐前面,霍峰在最後。
廣播站他只有周會的時候才去,不像楚恬平時也要報道念稿子。
說起來真正有交集的次數並不多。
大部分還都在吵架。
可不知怎麼了,腦子裡就是經常有她的影子,和她的聲音。
靠,我他媽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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