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掐著腰輕輕笑了笑,走到門口先把她的鞋放鞋櫃裡,包包撿起來掛好,再把脫了一地的衣服收起來,摺好放儲物櫃上。
沙發墊兒已經皺的不成樣子,全部拆下來團成一大團塞進洗衣機裡,換上新的。
把兩人的內褲洗了,烘幹。
做完這一切,他套了件衣服拿了零錢下樓買早餐。
一個人過日子,不常在家做飯,對付一頓是一頓,吃飯就像完成任務,也不按時,什麼時候餓什麼時候吃,所以他在這裡住了幾個月,廚房還嶄新的,廚具鋥光瓦亮,冰箱裡除了礦泉水就是啤酒,比臉還幹淨。
樓下早餐店的阿姨都認識他了:“小夥子,今兒還老三樣?”
綠豆粥,一屜小籠包,一個茶蛋。
霍峰笑的燦爛:“雙份,打包,小籠包一屜素的,一屜肉的。”
阿姨呵呵笑著:“今兒怎麼打包了,家裡來客人啦?”
霍峰低著頭從錢包裡抽出張五十的,抿著嘴兒笑:“不是客人,是我媳婦兒。”
“呦,結婚啦?好事兒,送你杯豆漿,姑娘家喝這個對身體好。”大娘手腳麻利,三兩下把一堆東西打包好,又找了錢給他,霍峰接過來,腳步輕快:“謝謝阿姨。”
上十六樓,指紋開鎖,一進門,廳裡沒人,霍峰把東西擺上餐桌,輕手輕腳開了臥室的門。
床上的雙人被子還攤在那裡,人不見了。
“小恬?”霍峰在臥室找了一圈,沒人,出來客廳裡也沒有,客房也沒有,他有點兒急:“小恬!”
路過廚房,聽見裡面有隱隱的抽泣聲,霍峰拉開門一看,楚恬只穿著他的寬大t恤,下面是霍峰給她洗的那個嫩綠色小樹苗圖案的小內褲,兩條腿光著,坐在地上,抱著膝蓋,腦袋埋進去,長發淩亂的散在肩頭,肩膀一聳一聳的。
霍峰趕緊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拍她後背,摟著她,聲音溫柔的能溢位水來:“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楚恬紅著眼睛抬起頭,長長的睫毛黏在一起,委屈的什麼似的:“你去哪了——”
霍峰趕緊給她抹了把眼淚,哭笑不得:“我給你買早餐去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太心疼了。
霍峰趕緊摟緊了哄她:“不會的,以後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離開你了,我發誓。”她發絲又細又軟,毛茸茸摟在懷裡,跟個小奶貓似的。
心裡挺難受,霍峰知道,安全感這東西,一旦沒了,想找回來,太難了。
他捏著楚恬胳膊把她攙起來,摸了把她的小屁股,冰涼,“能不能愛惜點兒自己,地上這麼涼。”
楚恬臉色不怎麼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鬧的太晚累著了,霍峰把她牽出去,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楚恬看著一桌東西,瞬間精神,心情回轉:“真好,還是老配方,還多了杯豆漿。”
綠豆粥,小籠包,茶蛋,是兩人上學時候最常吃的早餐,那時候兩人就像這樣,一屜素的,一屜肉的,一人一半,能吃兩種餡兒。
“豆漿是早餐店阿姨送的,說給我媳婦兒。”霍峰坐在她對面,痞氣的一笑。
楚恬趕緊把吸管插進去,喝了一大口:“好喝,那阿姨嘴真甜,我喜歡她。”
霍峰伸手把她嘴角的一縷頭發掖到耳後,笑她:“你可真好哄,今天什麼安排?”
楚恬低頭喝粥:“我回趟家。”
霍峰一頓:“嶽城?”
“嗯。”
“有事嗎?”嶽城離帝都坐飛機三個小時,是楚恬和霍峰的老家,也是兩人讀大學的城市。
“取點兒東西。”
霍峰點點頭:“什麼時候回來。”
楚恬歪頭想了想:“快的話明天,慢的話不一定。”
她一拍大腿,跑到門口把手機從包裡拿出來,邊走邊劃螢幕:“我得看看下午的機票,不知道能定上不。”
“有了,下午兩點,還有位子。”坐下後楚恬直接把兩條腿從桌下伸過去,搭在霍峰的大腿上,手機訂票。
霍峰看了看錶,皺眉:“兩點的話,我可能趕不上去機場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