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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胡太醫說過懷象好得很, 但迎兒還是不放心,畢竟翠蓮上輩子的命運擺在那兒,她不敢掉以輕心。
況且, 最重要的是她娘太好動了, 或者說“閑不下來”才對,迎兒要做飯, 她就在旁生水熱水放多少油鹽的指導著,迎兒要洗衣裳, 她非說不能傷了她的手, 自己在旁拿個棒子搗著……
迎兒無法, 硬是讓胡太醫一個月給她診一回脈,每次都開兩劑兩劑藥養著才行。
也不知是老頭的藥裡加了健胃消食的成分還是“養尊處優”的緣故,才四個月, 翠蓮的肚子已經大得穿不上襖子了,本來形狀挺好的鵝蛋臉也胖出了雙下巴,甚至笑起來還會疊出三下巴。
迎兒不懂,姚老太卻是擔憂不已, 三天兩頭往女婿家跑,讓閨女少吃些,可別把孩子懷得太大了, 到時候生産困難。迎兒一聽有這風險,也被嚇到,每天晚上她娘餓得睡不著起來“偷吃”時,她總能在第一時間堵住她。
武大郎終究是做過一回爹的人了, 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前過,一面心疼媳婦挨餓,一面也跟著閨女圍追堵截媳婦。
一日可以吃個四五餐,但每餐都不能太多,天黑了就不許再吃東西——這是武家的新規矩。
不許翠蓮做活了,但迎兒自個兒也不會做飯,眾人連吃了幾頓不是少鹽就是重油的飯菜後都叫苦不疊。
就連一貫迎兒說啥就是啥的武松都忍不住了:“丫頭,要不咱們還是買個煮飯婆子罷?”
這話可正中迎兒下懷,她本來就不是做這個的料,天兒越來越冷了,洗衣裳她也耐不住了。正好下午天晴了去縣裡中人家瞧瞧,有沒有現成得用的人。
事也湊巧,上午叔侄二人才說要買婆子的事,下午李瓶兒就親自登門了。
“聽說你娘懷了身子,怪道怎麼不往我府裡去了呢!”李瓶兒說著,使人送上一籃雞蛋並紅糖,因她是懷過的,又著意引著翠蓮說話,二人倒是相談甚歡。
這一回的李瓶兒,同正月裡見過那回又不一樣了。迎兒也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反正就像有什麼天大的隱患被排除了一般,笑得自在又暢快。
“花奶奶這幾日得了什麼好事?也說出來讓咱們聽聽不是?”孟玉樓一面說著,一面進武家門來。
迎兒趕緊給她們讓了座,又忙著給她上茶。
“我還說待會兒去瞧瞧你呢,你倒好,不請自來了!”李瓶兒用帕子捂著嘴,只露出嘴邊兩個淺淺的梨渦,迎兒就看得愣了愣。
“看把人家小丫頭看得,到底有啥好事,還不說來聽聽?”
李瓶兒只不說話,迎春就道:“咱們家奶奶是高興俺爹終於肯長進了!”
“哦?”迎兒覺得難以置信,花子虛那副酒色過度的樣子能怎麼長進?
“自從西門狗賊不來攛掇俺爹,俺娘說的話他也聽得進了,現在還說要讀書哩!”
孟玉樓和迎兒張大了嘴,廢柴花子虛要讀書了?!這迎春以前左一聲“西門爹”右一聲“西門老爹”的叫,現在就變成“西門狗賊”了?這個轉變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啊!
“瞧你們什麼表情,他能讀什麼書,只求別再惹是生非就行啦,我每月給他幾兩銀子,使人陪著他去城外莊子上了,沒要緊事誰也不許去打擾。”
這樣一來,他身邊全是李瓶兒的人,一舉一動都在她掌握中,最主要是沒有西門慶攛掇,他手裡也沒多少錢,想學壞還是有難度的。
李瓶兒果真好本事!
迎兒要給她豎大拇指了。
“我瞧著你娘有了身子,你們家吃飯的嘴又多,光你一人怕是忙不過來,剛好我有個婆子,灶上功夫不錯,就送來給你們使罷。”說著從門口進來個四十來歲的婦人。
她先給眾人磕了頭,自報家門說姓尤,在家裡排行第二,大家都叫她尤二嫂。翠蓮和迎兒忙推拒,去買個婆子也才一二十兩銀子的事兒,都不想為這麼點銀子欠她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