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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蘭道:“這就是你要了解的真相,大菠蘿遇害的真相,全部的真相。順便說一句,我是反對殺死大菠蘿的一方,我本人很尊敬他。同時我也很擔憂i6知道真相後,會對我們的合作關系産生懷疑。”
蘇誠道:“實際上你們並沒有懷疑。”
迪蘭搖頭:“不,有懷疑,只是我們能互相諒解,目前局勢我們也必須互相諒解。”
蘇誠問:“i6知道恐襲和你們有關嗎?”
迪蘭回答:“這就是大衛多事了,大衛經過一些調查,發現了端倪。i6得知後非常驚恐,他們知道這件事太嚴重。我們從來沒承認過自己身份,我們是黑色人員,即使被捕,美國也不會承認我們的身份,我們也有其他的身份來接受一切懲罰。但是i6不一樣,在塘鵝中他們陷的太深,多個國家的高層都知道i6正在控制塘鵝。阿拉拉無奈被拉出來當了替死鬼,法國恐襲因此落下帷幕。遺憾的是雖然我們全力圍剿恐怖鬼,但是能加入鬼團的人確實不一般,我們沒有最終消滅他。不過我們相信以他的身份說不出讓大家信任的話。畢竟無數人都喜歡將各種我們幹過的,沒有幹過的壞事栽贓給我們。”
迪蘭看左羅:“左警官,你一直是我們注意的物件,你是a市警方新生代的代表人物。雖然不夠聰明但是已經足夠厲害了。不過相比吊死鬼,你對我們的影響微乎其微。你現在應該憎恨的人是蘇誠,蘇誠為了自己目的,訂死了吊死鬼三大行政官。不瞞你們說,我們在吊死鬼團夥內的盟友已經取得了吊死鬼硬武力的控制權,切斷了馬局、歐陽長風對外的聯絡手段。或者應該說,他們的聯絡人已經更換成我們盟友的親信。”
迪蘭道:“朝好的方面看,他很快就沒有作用。他會因為背叛付出代價的。他誤會了我們的目的,他認為我們的目的是操控a市罪犯團體,實際上我們的目的只是打擊吊死鬼,對他構建的藍圖沒有興趣。蘇誠,沒有看錯你,你的表現讓我們刮目相看。我們也理解為什麼雷特有那麼強烈的意願想吸收你。”
迪蘭看向阿伯伯:“蘇誠,你現在還有最後一個目的,他在這裡。”說罷,抽出手槍開啟保險,將手槍放在阿伯伯的腳部病床上,自己禮貌的點頭,朝無菌房間走去,打算離開病房。
左羅突然暴起,一個箭步上去,拿起手槍,對準迪蘭的後背:“別動。”
迪蘭轉身,微笑看著左羅,問道:“你要殺我?”
“不,我們要安全離開這裡。”
迪蘭道:“我說過你們當然可以安全離開,但是在此之前你們要去荷蘭。而後i6現在的作風和他們的政府一樣軟弱無能,不會殺死你們。同時他們也難以讓背負了這麼多秘密的你們自由活動。等數年,i6完全處理塘鵝之後,你們就可以重見天日。注意,是數年後,而不是現在。如果你以為要挾我能活著離開,那你就大錯特錯了。i6不會放縱你們不管。”
“我只知道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蘇誠左走一步,擋住了射擊線路,看著左羅,伸手:“把槍給我。”
左羅搖頭:“他在虛張聲勢。”
“你個白痴,把槍給我。”蘇誠怒道。
你個白痴?左羅心中一顫,看蘇誠,蘇誠完全不為所動:“把槍給我,要麼你殺了我,再殺他。你不會理解大菠蘿對我的恩情有多重,我從一出生就因為阻擋某些人利益而被拐賣,因為還是某些人上位的籌碼,本身就是個悲劇。我到了英國已經自暴自棄,這世界沒有愛我的人,也沒有我愛的人。我堅定了只為自己而活的信念。直到我成為大菠蘿助理,才感受到溫暖,親情,他改變了我對世界的看法,讓我的世界不再只是黑白顏色。”
蘇誠伸手,握住槍管,開始用力。左羅堅持一會並不放鬆,而後一咬牙放開了手。蘇誠拿了槍,走到病床前,對準阿伯伯。阿伯伯看著蘇誠:“對不起,我對自己行為道歉,謝謝你。”說罷閉上眼睛。
“不接受道歉。”
槍聲響起,蘇誠連續扣動扳機,阿伯伯身體在病床上跳動,跳動,一直到子彈打光蘇誠還紅著眼扣動扳機。左羅走過去,握住手槍奪了回來:“好了,他已經死了。”
迪蘭一直在殺菌小房間門口,這時候開口道:“蘇誠,你報的仇遠不止這些,當時阿伯伯已經進入了病痛的末期,決定安樂死。但是因為你在a市突然出招,讓他只能硬撐到今天。每天有十多個小時他疼痛到昏迷,又因為疼痛醒過來。我們要加大藥量被他拒絕,他說再增加藥量,他就活不了多久,他死了,就沒有價值了。他是為了讓你複仇而痛苦的活著。你已經折磨他很久了。”
迪蘭停頓許久,道:“你們冷靜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們。但是我勸告一句,這樣就可以了,如果你還要對屍體幹什麼,我們不會袖手旁觀。你尊敬大菠蘿,我們尊敬阿伯伯。”
說罷,迪蘭透過殺菌室,到了病房外。
左羅憑借力氣壓住蘇誠持槍的手,在蘇誠耳邊正準備提醒:他不會留我們活口。但沒想到一向冷靜的蘇誠情緒接近崩潰,放開了手槍,雙膝跪地,雙手抓了頭發哭泣了起來。兩年多了,為了達成這個心願,蘇誠什麼都幹了。
左羅不再說什麼,後退兩步,看著蘇誠發洩的哭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對於蘇誠這種理智之人,難得有那麼一份讓他落淚的感情。左羅也理解了為什麼蘇誠要奪槍殺人,蘇誠已經等待太久,自己搶槍,讓他原本複仇之路多了波瀾,他再也經受不了波折和考驗,無論花費什麼代價,他必須再最接近複仇時候完成複仇,因為他擔心再也沒有機會,否則蘇誠即使活著,也會抱憾終生。
有時候人需要做一些不理智的事,以表示他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