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當人到了絕境時候,偽裝就會被撕下,如果當時高檢不死,那麼周銀河很可能會選擇交出錄影,同歸於盡。
有了這影片,足夠警方刑拘馬局,但是還不夠對馬局定罪,因為要重啟高檢死亡案的調查。不過這已經非常非常好了。
而在另外一邊,戴芸也招供了。
戴芸的父親是歐陽長風當年的下屬,雙方之間感情很好,戴芸父親退伍經商,炒股即將跳樓,是歐陽長風及時發現,幫助了戴家。戴芸也將歐陽長風當成最親近的人。戴芸考上a大財經分校後,受到了歐陽長風很多照顧。
根據戴芸所說,大一時候就知道歐陽長風正在做一些有利社會的,不被警方接受的事情。大一下半年,戴芸陪同歐陽長風去國外,因為其出色的計算機能力,接觸了一些事情。沒有正式的加盟儀式,戴芸就這樣成為歐陽長風信任的親信之一,幫助他處理一些事情。
歐陽長風被捕,在保釋候審期間,和戴芸進行了密會,戴芸成為了馬局的助理。歐陽長風告訴戴芸,一個團隊越是高層的人越安全,戴芸接觸的人只有馬局和孫強,所以不用擔心會捲入某些事情,髒手的事情有人去做。
歐陽長風還告訴戴芸,他很快要去看守所,戴芸的作用就是監視作用。歐陽長風解釋了董事會和總裁之間的關系,自己一旦進去,很多事情會失控。只要戴芸看好馬局,事態就亂不了。
左羅問:“看?是什麼意思?”
戴芸回答,看的意思就是幫助,協助馬局制定各種計劃,完成和孫強的交接工作。如果馬局有其他可疑的舉動,比如和警方有私下聯系,或者是幹涉董事會的執行,就去探監看望歐陽長風,歐陽長風會處理這件事。
戴芸之所以交代,是因為證據確鑿,無法反駁。檢察官願意給出求情書,一定程度保證戴芸在目前已知罪行判決中爭取緩刑,並且受到警方為期一年的證人保護,戴芸最終簽署了交易書。供述了和馬局一起工作的幾個月時間中,馬局所擬定的計劃書大概內容。
戴芸介紹來看,馬局很可能就是吊死鬼,總裁本人。或者歐陽長風是總裁,馬局在歐陽長風被捕後,代管總裁工作。馬局不僅制定計劃,而且馬局透過戴芸,或者是直接電話聯系可以調動行動人員。
周銀河案件中,馬局制定了調查計劃,調查周子,周女等對周銀河有恩情,感恩戴德之人,尋找周銀河可能留下的某樣東西。同時也是馬局打電話要求行動組除掉周銀河。還有方投,也是馬局制定計劃,讓方投死在國外。
開河村蘇左遭遇襲擊,也是馬局制定的計劃。戴芸供述,馬局當時很難選擇,馬局收到了線報,說z7暗查他已經有數個月之久,最終馬局制定了借高成襲擊的計劃。同時馬局還給高成制定逃往泰國的計劃,再同時馬局給行動組一份在泰國除掉高成的計劃。
高成此人在方投暴露後,馬局就決心除掉他,只不過因為接到線報,所以利用了高成佈置陷阱。
至於是什麼線報,戴芸不知道,只知道是有人打電話給馬局,說z7很可能在暗查他,並且已經有些日子,具體查到什麼,什麼時候開始查,細節是什麼,這人並不清楚。戴芸相信,能和馬局直接通話的人不多,一者是行動組的最高管理者,類似警方特警隊長。一者是董事會的人,還有就是吊死鬼團夥中骨幹。
……
兩路成果讓張副非常高興:“還等什麼,抓人去。”
這也許是a市這十年來抓捕的警局內部最大的一條蛀蟲,雖然嚴格來說馬局已經退休。但是從目前情況看,馬局從警以來一直就是一名奸細。
左羅點下頭,準備出辦公室,張副道:“等等……考慮到七組和馬局的關系,我還是聯系周斷吧。”
左羅搖頭:“幾個月前我已經接受了馬局是壞人的看法。”
“那你?”
左羅嘆口氣,張副還以為左羅要嘆息馬局的行為,左羅卻道:“這件事被蘇誠猜中了開頭,發展……我擔心結果也被他猜中。”
“他猜的結果是什麼?”
左羅道:“不知道,但是他認為不是好事。”
張副示意,讓左羅坐回來,扔給左羅一根煙,自己點根煙,問:“什麼情況?”
左羅道:“蘇誠認為,從孫強當殺手開始,一切都朝不可逆的方向發展。他模擬了孫強殺人得手後離開小區的經過,認為孫強的準備非常不充分,加上小區物業的攝像頭清晰度很高,會很快鎖定孫強此人,並且孫強還是我們注意的嫌疑人名單之一的成員。只要孫強當殺手,無論結果如何,事態的發展已經可以預估。”
左羅道:“孫強被我擊斃後,蘇誠擔心戴芸招供。因為戴芸是卡死我們抓捕馬局的最重要一個核心。我當時問他,為什麼戴芸招供了你反而要擔心?蘇誠告訴我,如果連戴芸都能招供,那吊死鬼身邊到底還有沒有可信的人?一個身邊沒有可信的人竟然能興風作浪這麼久,還是幽靈團的成員。他無法接受。”
左羅道:“現在蘇誠都對了,孫強被擊斃,讓我們可以抓捕戴芸。戴芸被捕後,招供了和馬局的一切,也招供了一些和歐陽長風的事。蘇誠認為,戴芸招供的輕重不同,戴芸輕微的談論了歐陽長風,和歐陽長風做的壞事全部是在國外,我們要再調查下去,歐陽長風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會終審判決。對馬局的供述就非常詳細,蘇誠認為戴芸很可能是主動指證馬局。蘇誠很後悔沒在審訊現場,他說自己如果在審訊現場肯定會阻止檢察官介入。”
張副吐出口煙霧,沉思良久:“蘇誠在哪?”
“在罵光頭,說光頭難道就沒感覺到戴芸是主動指證嗎?為什麼沒攔住檢察官介入呢?他這次真的有點生氣。我感覺他這次生氣是比較奇怪的,以前他不會這樣。也許是不想被人當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