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和左羅在天臺待命,左羅香煙也被收走,現在抽的煙是內務局女生提供的。
兩人在邊緣看著城市夜景,不得不說,三十三層高的天臺看夜景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你烏鴉嘴怎麼一直不說話?”左羅問。
“我話本來就少。”蘇誠找個位置坐下,夜景好看,欣賞就好,能坐就坐,不要難為自己。
“你在想事情。”左羅雖然沒有蘇誠那能力,但是對蘇誠行為已經非常瞭解。
蘇誠不隱瞞:“我很奇怪,為什麼孫強當殺手。”
左羅問:“奇怪在哪?”
蘇誠道:“四路夜襲,璇子一路失手,馬局和局長進行了影片對話。馬局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經浮出水面。局長腦袋進水,問了一句馬局的小保姆。馬局小保姆就是戴芸,戴芸聯系和接觸的人只有馬局和孫強。雖然我們夜襲得手,但是要從夜襲戰果將馬局拖下水,還有很艱難的路要走。孫強這時候應該在哪?他要麼逃跑,要麼隱居觀察事態發展。最最不可能就是他當殺手去殺人滅口。”
“再分析茅軾,茅軾上午收到訊息,連點滴都沒掛就離開。我想他已經收到訊息,王援被捕很可能會挖出他。茅軾肯定回了一次家,匆忙離開。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在這裡等待。等待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他想和追擊到他的警察談一談,還有一個可能,他被安排暫時落腳在這套房子內。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刺殺茅軾的風險是很大的。第一個風險,茅軾攜帶有手槍,搏擊能力不弱,誰殺誰還不好說。第二個風險,警察隨時可能找到茅軾。”
蘇誠再道:“吊死鬼都沒人了嗎?非要用孫強去刺殺茅軾嗎?再看孫強,似乎也是臨時收到命令,準備的很不充分。假發都沒有,使用冬帽和口罩,小區算是中檔小區,四處有監控。四路突襲後吊死鬼會不知道孫強可能是嫌疑人之一,警方透過面部和顱骨比對,會不知道殺死茅軾的人是孫強?”
蘇誠道:“孫強一旦暴露,戴芸和馬局如同種在地裡的花生一樣,被一把全部扯出來。”
左羅道:“可是你別忘了,現在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戴芸。戴芸如果不配合我們,我們很難將馬局拉下水。”
蘇誠靠躺在牆體邊,看著天空夜晚灰色的雲,道:“我不知道了,反正我覺得正常邏輯孫強不應該當殺手。除非吊死鬼真的沒有人了。我就不信,四路突襲能將吊死鬼的所有人給滅了。”
左羅道:“我做事喜歡一步步來,不喜歡你這樣憑空的想的太多。當你做清楚一件事後,接下去的事自然就更加清晰。”
蘇誠道:“這就是我們的區別,我本不想現在把我的疑慮說出來,我會等你們一步步調查後,再尋找和我的疑慮符合的線索。我有個不好的預感。”
“什麼預感?”
“戴芸可能會被我們找到犯罪證據。”
左羅一愣:“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蘇誠道:“正常來說是好事,但是有了我這個疑慮,戴芸又被搜出了犯罪證據。那有可能變成壞事。”
……
晚上十一點,忙碌了一天的物證組開始回警局加班,通宵工作,小區電梯解除監管,除了3204房間仍舊處於封鎖狀態外,小區恢複正常。
方淩和白雪分別搜查孫強和戴芸的住所的工作也已經結束。
物證組正在彙總物證,目前物證已經全部登記在冊,接下去是刑警參與的物證分類。人力有限,刑警必須給物證組一個優先順序。比如電腦優先安排技術科解密,比如左羅沾血的衣服,優先安排物證組進行dna化驗。孫強的手槍進行彈道檢驗,屍體的子彈進行彈道檢驗,法醫對屍體的初步解剖等等。
現在兩個現場是找東西,一個現場是確定東西。重點就在找東西的兩個現場。
戴芸只有兩個住所,一個住所是馬局的小別墅,勤工儉學幫助打掃衛生。一個住所是a大財經分校宿舍。
分校宿舍一共四名學生,四名學生的私人物品全部被搜查過,一無所獲。戴芸的東西和很多女生一樣,有不少的鞋子,衣服,衣櫃和鞋櫃都是滿的。化妝品也不少,但是未發現有不正常的東西。雖然所有東西還要經過檢驗,但是警方並不看好戴芸宿舍。
在四路夜襲之後,戴芸也從馬局的別墅離開,馬局也離開別墅,回到了自己市區的家,似乎馬局的別墅也沒有搜查的價值,而且檢察官不太敢開馬局別墅的搜查令。夜襲時候是突然闖入,並且沒有任何證據。換了別人,警局要賠很多錢。馬局不要錢,但公共關系科仍舊上門道歉,修繕和補充了破損的物品。現在還是沒證據,檢察官是不敢開這個搜查令。同時蘇誠認為,馬局別墅已經沒有搜查的價值。
燈下黑固然是好策略,但是警方不吃燈下黑那一套。因為警察在辦案時候遇見高智商的罪犯機率不高,遇見笨賊的機率反而比較高。燈下黑有時候是蠢笨造成的,並非策略。
孫強租住了民房,他房間東西就比較多了,有幾萬元的現金,護照等。一臺臺式電腦,一臺平板電腦,冰箱等該有的都有。
淩晨一點,白雪叫醒了在警局休息室休息的蘇誠:“顧問……最好去趟技術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