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羅道:“三天前,獵鷹組長因為腰椎間盤突出,遞交了轉崗申請。其實他病情並不嚴重,他希望能透過自己離職方式,讓獵鷹有所作為。”
“這和獵鷹有作為有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也許他只是不想接受在自己當隊長時候,獵鷹被退回特警隊的結果。獵鷹一旦被退回特警支隊,編製取消,所有人員將被打亂後分到支隊的行動小組之中。其中有部分人很可能會處於待崗狀態。特警每年都會招募一定數量的同年退伍士兵,每一年都會補充新鮮血液,多數的隊長更願意訓練和接納新人,他們知道獵鷹特警的人即使加入他們小組,他們的內心對獵鷹的認同度更高,即使獵鷹已經不存在。”左羅道:“如果不是這樣,門衛特警也不可能和你提起這事。獵鷹現在面臨解散的困境。”
蘇誠道:“疑罪從無嗎?”
左羅道:“疑罪從無是針對嫌疑人,我們對敏感崗位的要求自然會更高。”
蘇誠慢慢點頭,不再說什麼。
……
第一醫院急救科已經暫時停止工作,臨時急救科轉到隔壁樓一樓。這個案件醫院非常配合。是醫生用錯了藥導致患者死亡,還是有人掉包了藥導致患者死亡。警方不可能向公眾說明辦案細節,同時在沒有明確證據情況下,不會宣佈藥品被掉包。所以醫院非常希望警方能調查清楚,也給當班的醫生和護士一個清白。
急救科護士房暫時成為七組的臨時辦公室。
第一個問題,左羅問:“醫生或者護士瀆職可能多大?”有可能是醫生用錯藥,然後自己換了標簽。
張亮回答:“排除。”他不解釋太多,他將一份材料推給左羅。
左羅沒看材料,張亮說排除,他信。
第二個問題,左羅問:“柳燕什麼時候中毒?”
張亮回答:“中毒時間就是發生抽搐前十秒左右,但是毒藥什麼時候到柳燕手上,現在不能肯定。接觸過柳燕的人不少。這邊是筆錄的影像資料。”
左羅看蘇誠,蘇誠道:“排除法,首先是急救醫生,急救醫生夜晚最少兩名,第一醫院配備三名急救醫生,在柳燕之前有一名醫生出診,病人在救護車上死亡。也就是說他們的出診順序是不確定的。我看了筆錄,沒有醫生爭搶出外勤,所以我排除了急救醫生。”
“第二夥人,柳燕進入急救室,女醫生外加四名護士,她們是有可能將毒藥給柳燕。但是難度很高。五個人圍繞這一個人,接心電圖,輸液,抽血,這些動作中,醫生沒有參與,她在護士進行第一步時候在旁邊觀察。同時我看護士的履歷,沒發現她們有魔術背景,我模擬了她們四人動作,我認為要將藥品交給柳燕,難度非常高。低機率不出現矛盾則排除,這是我的原則,護士全部排除。”
“最後嫌疑人還有四人,第一個人,急救女醫生,她暫時可以排除,如果她是兇手,我認為她不需要說破自己急救手段正確,畢竟是氰化物,毒之王。暫時的意思是,我擔心兇手太高階,玩欲擒故縱。”
蘇誠:“第二個人,住院值班醫生,柳燕進入一樓的急救觀察病房,她由住院醫生接管,負責夜間的住院醫生通常都是剛出醫學院沒幾年的新人,這位也不例外,二十六歲,值班醫生五點、六點兩次巡查病房。”
“第三個人,住院值班護士,一共兩人,只有一名護士兩次進入病房,第一次是入房時候查驗點滴並且記錄。第二次是將近六點時候,她進入病房換點滴。”
蘇誠:“第四個人,病房內的制服女警,她是張亮你的直屬內勤下屬,她的嫌疑我認定和女醫生接近,暫時可以忽略。按照我的思路,現在只剩下住院值班護士和住院值班醫生。”
蘇誠:“最關鍵一點,作案時間,也就是給毒藥柳燕的時間。我們分析一下,護士兩次進入病房,第一次進入時候是檢查點滴,柳燕的針頭在急救室已經刺好,她要做的就是檢查和記錄。同時在單子上簽字,幾點幾分開始掛什麼藥,單子就放在床頭。她很難直接接觸到柳燕的手,掛單時候可以接觸到腳部,但是因為柳燕左手手銬和床架扣在一起,不可能有太大動作,所以毒藥放在腳邊,柳燕是拿不到的。”
“護士第二次進入,換點滴,按照記錄是五點四十七分,這次她不僅換了點滴,簽字,而且還檢查了柳燕的左手,看針頭情況。筆錄中,當時女警在右側,這是個可以給毒藥的機會,她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但是仍舊是那個原因,左手被拷,柳燕要偷偷服毒話,右手要去左手處拿藥,趁女警不注意,服藥……”
張亮:“等等,柳燕為什麼要服藥?”一直聽下來張亮納悶,蘇誠的邏輯是柳燕求死。
“我認為柳燕並不認為那是毒藥……”蘇誠看了左羅一眼,他們懷疑馬局一直在做犯罪計劃,如果柳燕計劃這麼好,那十有八九和馬局有關。但是從理論上說,這次實在不像吊死鬼的風格。蘇誠解釋道:“柳燕故意嘔吐,去醫院,她本想按照某計劃讓自己病發,但是未曾想自己老闆狠毒……這些暫時我們不討論,先關注案情本身。”
左羅道:“住院值班醫生。”
“住院值班醫生一共進入兩次,第一次是五點和張隊一起,柳燕剛進入病房,進入檢查,和女醫生簽字接管病人。這時候他有對柳燕進行初步檢查,非常可能將毒藥給柳燕。”蘇誠道:“第二次,六點整,醫生再次巡房。這次他仍舊檢查了柳燕,除了看心電圖等儀器外,還身體接觸的看了瞳孔,摸了手心。也非常可能將毒藥交給柳燕。”
張亮道:“那意思是說……”
左羅道:“你最好聽他說完,他經常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