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璇態度很明確:“我已經聽之任之,我建議你在他沒做讓你不信任的事情之前,最好信任他。”
左羅點點頭,問:“阿姨官司怎麼樣?”
“官司挺多,律師估算下來,基本就是賠錢。華太太把債務也接了過去,私人官司……再說吧。”許璇道:“我媽情緒不太好,今天提審丁山後,我得下班去陪她。”
“沒事,大家都理解。”左羅看和手錶:“差不多了,開始吧。”
許璇打電話:“蘇先生,過堂了。”
“來了娘子。”
……
這個過堂大部分沒意思,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丁山不承認也不否認自己罪行,這意義不大,因為公訴人看過證據,認為零口供都能拿下丁山。丁山至今不承認自己罪名,丁山處境會非常糟糕,警方在結案中會記錄負隅頑抗等字眼。這和求情信是相反的作用。
丁山不承認罪名,內心還有一些僥幸,希望法庭上能翻盤。但是看的出來丁山已經做好上刑場的準備,說起妻兒,頗有幾分悲壯。
“丁先生,在我們生活中,有這麼一個現象。a賭博輸了一萬塊,很不高興。如果鄰居b賭博輸了十萬塊,他心情會好很多。一個人倒黴,總希望拉個墊背的。”蘇誠抽出一張照片:“這是你家的別墅照片,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我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但絕對不是警察。”
蘇誠道:“丁先生,接下來你的妻子和孩子會受到某些人的監控,因為他們不肯定你是不是留了什麼後招。這個可能我想丁先生已經思考過了。情況現在就是這樣,丁先生你不敢說話,我本人表示理解,也很佩服你。但是……丁先生沒考慮拉個墊背的嗎?審訊已經結束,攝像是關閉的,給我們幾個名字,他們不會懷疑你,因為你沒有和檢察官達成任何協議。”
丁山問:“損人不利己?”
蘇誠道:“有沒有看不爽的人?你都犧牲了,他們仍舊不相信你,還要騷擾你妻兒生活。你就不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丁山欲言又止,深嘆口氣:“算了,我可以走了嗎?”
蘇誠點頭:“當然可以,最後我說一句,丁先生,你面臨情況不太好,以吊死鬼的能力,怎麼就沒想撈你呢?我這邊有一份資料,是這一年來我們懷疑吊死鬼幹過的事情,你會發現他的能力在a市上可通天,下可徹地。”
丁山默默看資料。
蘇誠等其看的差不多,問:“有沒有想過,一開始你就是犧牲的棋子呢?丁氏兄弟集團本就是人家的盤中餐?”
丁山抬頭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體檢結果我生病了嗎?”
蘇誠一愣:“沒有。”
“無病就好,無病就好。”丁山點頭,站起來,左羅敲下玻璃,兩名特警進入將丁山帶走。這次審訊不同以往,因為敏感度高,特警隊伍又出現過內奸,所以只有蘇誠,左羅和許璇三人負責審訊。
丁山離開,審訊室被關上,蘇誠有些納悶:“體檢什麼意思?丁山想捐獻遺體?”
許璇合上資料夾道:“上官無病。”
這名字有些耳熟,蘇誠問:“是誰?”
“傳奇人物,八十年代是血頭,九十年代開創了醫生開藥拿抽成的先河。九十年代末期洗白,開始經營正規的醫藥公司。不過他不是a市的醫藥大王,但是也有自己的半壁江山。上官醫藥公司,聽說過吧?”
上官醫藥只專注國內市場,去年銷售額達百億元。醫藥大王身家不如上官無病,醫藥大王和全球四十多所大學有科研業務關系,一直在努力開發新藥。而上官醫藥不開發新藥,只針對性的生産營利性高的成藥。相對的,因為經營方針,上官醫藥國內覆蓋率超過醫藥大王。不過,業內提起醫藥,只會說醫藥大王,他研發的新藥向幾十個國家地區售出專利使用權,潛力巨大。
醫藥有個問題很尷尬,一款新藥的研製成本是相當高的,這樣就導致其出售價格會很高。但是新藥面市之後,技術力量過得去的醫藥公司花費一定時間都能仿製藥品。諸如印度他們仿製藥是合法的,在我國售出的一些藥品在印度只要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價格。也催生了兩個新行業,藥品走私和反藥品走私。這問題一直存在爭議,爭議在於救命藥要不要仿製。有個醫藥大鱷點出問題所在,不是藥品太貴的問題,是缺乏醫療保障的問題。當然,只有少部分人認為仿製是對的,基本邏輯,如果大家都仿製,就不會再有人去研發新藥。這就是煙花理論。
為什麼私人很少放煙花,因為私人放煙花,付出成本,收獲和不付出成本觀看煙花的人是一樣的,所以沒有私人願意放煙花。
上官醫藥在業內的名聲並不是很好,他們不生産罕見病藥品,只生産自主定價藥品,並且不代理新藥專利,他們只賣沒有專利權或者專利權過期的藥品。這一定程度上成就了他們在國內的競爭力。加上上官醫藥建立完善的銷售網路,擁有大規模的藥品物流中心倉庫,銷售能力和發貨能力很強。
蘇誠瞭解後道:“這只是經營模式,醫藥大王也是商人,賺錢放的長遠,上官醫藥賺錢快準狠。菩薩心腸的人怎麼可能能站立在金字塔的頂端。而且就現在經營模式,你不賺錢,董事會會開掉你。”即使股份是最高的,只要不形成絕對控股,股東大會是可以拿掉你董事長的帽子。有個企業家說過一句話,我還賺著呢,幹嘛要上市?等不賺錢再上市。
商人嘛,本就是逐利,無可厚非,這和人品無關。蘇誠看法就是這樣,即使說左羅,也許沒有物慾的追求,但有榮譽,認可,成就上的心理追求,這也是利。無利而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