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道:“一個個處理,我們先看能拿到什麼再說。”
左羅問:“你猜測惠子是boss,在什麼情況下能證明這一點?”
蘇誠想了好一會:“在什麼情況下都無法證明這一點,除非血腥傑克反咬,但是這可能性接近零,血腥傑克最後一單不賺工錢,人家賺抽成。或者若幹年以後,東京塘鵝覆滅,我們運氣很好的拿到了檔案證據。惠子這邊我已經沒想法。”
許璇道:“我問個問題,按照蘇誠你對塘鵝的瞭解,丁子僱傭殺手刺殺丁女未遂,殺手被我們控制,塘鵝還會動手嗎?”
“會,這是個交易,塘鵝以信譽為本,就算僱傭殺手殺塘鵝的契約殺手,塘鵝也是接單的。除非超過時限,但是就我個人分析,這次委託是一錘子買賣,沒有時限,給你一百塊,弄到死為止,我們現在的希望是,丁女舅舅能給我們多少東西。”
……
經過這次會議,警方思路基本清晰,但是又發現這案件非常複雜,假設蘇誠其中一個環節推測錯誤,或者是出現其他可能,那麼代表蘇誠的所有理論推測要推翻重來。
三個壞蛋,第一個壞蛋是丁子和ceo,僱傭殺手,目標鑽石王,丁子母親和丁女。
第二個壞蛋是丁女和丁女舅舅,僱傭殺手,目標為丁妻和其父母,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有待證實。
第三個壞蛋,難以指證,甚至在邏輯推測也帶有很大猜測成份的惠子,僱傭血腥傑克為遺産專家,佈置迷局。
針對第三個壞蛋,蘇誠內心有些打鼓,因為在當時情況下,惠子需要的是律師,律師可以幫她爭取到應該得到的遺産。那代表著血腥傑克是沒有必要出現的。第一個可能,真的有人追殺惠子。第二個可能,血腥傑克接到的不僅是本分的遺産委託,很可能是兇殘的遺産委託。因為遺産委託是按照委託人受益部分進行抽成。
這個謎題很難解開,因為惠子本身手上是不沾鮮血的。
第二個壞蛋丁女,理論上手上也不沾鮮血,但是隻是理論上。
丁子在自己別墅門口泡茶,看見四輛警車到達,十幾名穿制服和穿便衣的警察走到丁女家門口,和保鏢交談,保鏢請丁女下來,許璇出示了搜查令。
在搜查之前,宋凱很抓狂,他已經入侵丁女電腦和手機,進行全面的檢查,但是沒有任何和其舅舅聯系的資訊和記錄。一臺電腦除非格式化或者是重灌系統,否則電腦內有系統日記會記錄一些相關資訊。
但是蘇誠安慰宋凱,咱們機會只有這一次,丁女現在是唯一突破口,如果什麼都沒有,那我們就撤,讓他們殺的血流成河,我們再去收屍。蘇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一個人能力再強,他所能做的事也是有限的,不要苛刻的對待自己,人生苦短,對自己好一些。當自己盡力去做一件事,最終還是失敗的時候,就不要再用消極的情緒來折磨自己。
搜查不到五分鐘,許璇就發現問題,丁女非常緊張。丁女迎接警察時候是空手,但是悄悄的將客廳沙發的小挎包背在身上。其實如果丁女不背,警察很可能會忽視這麼明顯的客廳,明顯的沙發上明顯的小挎包。
許璇從小挎包內拿出一部手機,要求丁女解鎖,沒想到丁女拒絕,許璇警告,要求解鎖,丁女再次拒絕,丁女妨礙公務罪當場被捕,手機被立刻送往技術科。
手機到達技術科後,幾分鐘就被破解,這部手機的主人已經在挪威留學半年沒有回a市。原來這手機主人是丁女同學,上飛機前讓丁女幫忙停機保號。現在手機都是實名制,除非盜竊等比較偏門不能說的手段,手機號碼會被身份證等證件繫結。
丁女就是用這部手機的社交軟體,聯系從偷渡渠道到達b市的舅舅。
基本上也不需要口供上,聊天記錄雖然是一天一清除,但是還有伺服器,按照安全規定,社交軟體等伺服器要儲存資料xx個月。
丁女詳細介紹了丁妻和其父母的生活習慣,日常行為等一系列的資訊。除了丁妻外,聊天記錄還有丁女介紹的丁子的日常,但是從聊天記錄上看,丁女對丁子熟悉度有限,提供的東西不多。一來是兩人是仇家,二來丁子常年在國外,丁海死後才一直留在國內。
透過聊天記錄,很快鎖定丁女舅舅位置,並且在當天由b市警方成功抓捕。還是那句老話,不要低估警方的技術力量,只不過很多案件不會使用太高的技術力量。最簡單一個原因,如果老百姓都不知道dna技術,那麼警方破案會非常簡單,但是因為dna技術,指紋技術被大家所熟知,現在是個賊都知道作案要戴手套。
當丁女舅舅被押送回a市時候,丁女的審訊開始了,一開始基本上就等同結束,被戳到g點的丁女非常恐慌,幾乎是有問有答,人處於緊張,害怕,混亂的狀態。這種狀態被稱呼為新人狀態,第一次面對警方可疑製造出來的審訊壓力時候,不能自我,而且即使事先有心理準備,也會迅速被壓垮。
警方審訊技巧很多,對雛鳥非常有效。沉默,直視,一紅一白,隱喻,直擊等等手段都會給新人狀態的嫌疑人造成巨大的壓力。嫌疑人很容易潛意識中將警察當成不可戰勝的對手,在心理學上,接下來的行為會潛意識的服從強者。
丁女什麼都可以說實話,唯獨不能說心裡話,但是她還是被問出來了。蘇誠估計八九不離十,丁女心中猜測到舅舅要幹什麼,但是舅舅讓她別問,她就不問,從後來聊天中可以看出,丁女有目的性的提供資訊。心裡話一說就變成證據,她就從無辜者變成了同案嫌疑犯。
許璇乘勢追擊,丁女告訴許璇,自己中毒後非常疑惑,難道兇手誤殺,等等原因。後來聽泰國蛇醫專家說才明白蛇毒變質,她誤以為是舅舅的苦肉計。當開始說這些時候,丁女就基本沒價值了。因為許璇也不知道自己還想知道什麼。
丁女舅舅在晚上十一點被押送到z1,許璇立刻提審被旅途折磨疲憊不堪的丁女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