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麼多客套話,你們不急也不會讓方淩直接打電話給我。”方母拿出包裡電腦,開啟螢幕,介紹道:“國際刑警內沒有大衛資訊,但是我找法國的同行朋友,她幫我瞭解了大衛的情況。大衛曾經是個騙子和小偷。”
“騙子和小偷?”
“對,他是一個詐騙團夥的成員,大衛有非常強的臨摹和造假能力,足可以以假亂真。五年前被捕後,洗心革面成為一名藝術品鑒賞人,同時自己創作的畫作也受到一定歡迎,目前在馬賽算是小有名氣。”
蘇誠想了一會:“這……”能說明什麼,值得你跑一趟,打個電話不好嗎?
方母開啟電腦照片:“這幅油畫叫紅黃藍構圖,價值數百萬美元,油畫在七年前被盜,大衛先臨摹好四幅紅黃藍構圖,借用被盜新聞,他們團夥對外出售,每幅油畫兩百萬美元。警方追回三幅贗品。三個月前,紅黃藍構圖在裡昂一家小拍賣行進行網路拍賣,有神秘買家出資八千萬美元買下這幅油畫。買家要求拍賣行不得提供拍賣資訊給任何新聞媒體。”
方母道:“拍賣行出售的是真品,當時大衛團夥承認是他們盜竊的紅黃藍構圖,但是已經以三百萬美元價格賣給一位僱傭他們盜竊的收藏家,具體是誰,他們並不清楚。”
“等等,這法律上似乎有矛盾。”人家好歹是歐洲,又不是非洲……恩,這屬於地域歧視嗎?
方母知道蘇誠說的是什麼意思,介紹道:“紅黃藍構圖是大衛團夥從一位私人藏家家中盜竊的,私人藏家沒有對這幅油畫投保,也沒有任何有效證明可以證實私人藏家手中被盜的紅黃藍構圖為真品,拍賣行在拍賣前經過權威機構鑒定,確認紅黃藍構圖為真品。雖然私人藏家申請了法庭禁令,但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這幅油畫是私人藏家的,所以拍賣行才能拍賣。”
蘇誠點點頭,問:“紅黃藍構圖,市價也就幾百萬吧。”
方母道:“四百萬美元頂天了,畢竟是二戰後的藝術家。拍賣之後法國警方對此案進行了調查,但神秘買家來自中東,很難查到資訊,而且真金白銀的八千萬美元到賬。”
蘇誠問:“賣家呢?”
“賣家是一位俄羅斯小夥子,他說這幅油畫是畫家贈送給自己祖父的,更值得懷疑的是,事後俄羅斯小夥子將扣除手續費和稅費約七千萬美元全部投資到一家剛成立不到一週的阿根廷公司,這家阿根廷公司因為投資失誤在兩天後倒閉。”
“哈哈,這是明擺著洗和錢交易。”跨國洗錢,來查啊,法國查,法國查完俄羅斯查,俄羅斯查,俄羅斯查完阿根廷查……人家錢早就轉沒了。蘇誠道:“重點還是八千萬,有人要給某人七千萬,用了一些拐彎抹角的手段。為什麼?這年頭高階罪犯都是直接走保密銀行轉賬,為什麼要交稅交手續費一千萬呢?超過一千萬,塘鵝只收4的手續費。”
左羅反問:“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和大衛之死有什麼關系。”
蘇誠回答:“基本能推斷出一個結論,大衛告訴了華子寒這幅畫的故事,華子寒質問父母為什麼超市價購買這幅油畫,或者其他原因。導致華子寒非常惱火的燒了油畫……不對,有可能油畫不是他燒的。油畫並不容易被點燃,加了點新增劑……所以觸動了火警。華子寒又不是電視劇男一號,不會那麼聖人吧?”
左羅道:“不管怎樣,大衛去世,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請華子寒同學到警局做客。”
蘇誠頭腦已經有個清晰的構圖,按照時間計算八千萬買油畫時候正巧是全球能源遇見麻煩後。可以大膽猜測,華太太讓吊死鬼聯系國外的鬼魂幫忙,對方同意,但是不可能貼錢幫忙,怎麼給錢呢?人家也有一整套的方法。藝術品洗和錢是目前全球最普遍使用的洗錢手段,但是通常是螞蟻搬家,比如二十萬,五十萬,沒有這樣八千萬這麼引人注目的高價,除非人家根本沒將警察放在眼裡。
接著華子寒同學聚會,大衛發現了這幅紅黃藍構圖,這裡面還有一些問題,大衛覺得是贗品?還是真品?華子寒為什麼生氣?是因為買了贗品?還是其他原因?難道華子寒道德非常高尚,當知道自己母親洗錢,所以氣壞了?我的老母啊,我們做人要堂堂正正。華太太:我滴傻兒子,你還是搞你的藝術去吧。
大衛知道的太多了,很可能牽扯出八千萬的事情,所以大衛就不能再活著,這是符合常理的。現在問題就是不知道大衛和華子寒說了什麼。大衛之所以遇害……其實也不好肯定。作為一個偵探,80可能性就可以做出推斷,但是這個推斷還達不到80,所以見一見華子寒是最有效的方法。
左羅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我去找華子寒談談。”
“現在去,十有八九會以休息了等名義拒絕你,我建議你晚上先把華子寒這些同學聚集在一起,瞭解下昨晚事情的細節。反正他們是來參加追悼會的,不在乎多參加一場。”
“……”左羅懶得理蘇誠,打電話給白雪,讓她聯系。
宋凱坐過來,坐到蘇誠身邊,手拿電腦:“這是酒店監控拍攝到的2516房間客人的監控錄影,大堂是高畫質監控。按照技術上分析,我認為是一名男性,男扮女裝。看這位置,頭發雖然都是黑色,但是出現色差,邊緣不自然,可以肯定戴了假發。因為女裝,所以可以很自然加上假睫毛,眼影,上粉等化妝手段,攜帶一個大挎包也不會被懷疑。”
蘇誠問:“有新線索嗎?”
宋凱道:“她是六點三十分從酒店側門離開,這個區域有一塊監控盲區,我調動了附近所有能找到的監控,十分鐘之內沒有發現相對匹配的人……這是藍圖,出側門,是階梯流水,一共有三個路口,左拐,前往正門。右拐,去停車場。直走,馬路。”
“你意思是說三個路口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是,不過對方有駭客,很難說。”
蘇誠慢慢點頭:“難怪要拖延時間,他們發現我和左羅已經前往酒店,於是佈置一番後殺人。畢竟我們有可能直接要求開門,一旦我們發現大衛屍體,封鎖酒店,未必有時間跑。”對方做賊心虛,認為左羅和蘇誠會直接開門。而左羅和蘇誠從沒想過大衛會遇害,當然不會直接開門。
這兇手可以說是跑了,這種案件兇手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們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但是又是很重要的,因為沒有兇手,你就無法指證幕後指使者。又來一個矛盾,就算你抓到兇手,兇手也未必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要麼說塘鵝破壞力強。錢是萬能的,什麼?錢買不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