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羅:“臥槽。”蘇誠詮釋了什麼叫見色忘友。
蘇誠道:“左羅,你有沒有事情要問我?”
“什麼事?”
“比如為什麼昨天我沒回家?我的重要客人是誰?諸如此類的問題。”
左羅想了好一會,把電話掛了。
許璇忍笑:“快點過來,發地址給你。”
……
許璇的案件是一起……還沒有定性的案件。案發地點為開發區的一個樓盤,a市規定商品房預售期不能超過半年,半年時間必須交房,不過因為人多地少,一開盤當天房子就賣光了。這個樓盤一共十棟樓,都是32層的高樓,配備了幼兒園和小學,周邊環境來說相當不錯。
十天前,是統一交房時間,業主可以不收房,但是物業費,公攤水電費仍舊從交房這天開始收。交房之後,通常業主準備裝修。一者是找裝修公司整包,一者是自己找人裝修。這十天,基本還沒有大動靜,裝修需要很多工種的配合,首先規劃就比較麻煩。設計風格等等。也有小部分業務開始搭建框架,先隔幾個房間出來。
前天週日,早上九點三十分,保安在9號樓二單元樓下發現了一個小女孩的屍體,很快,一名中年婦女從電梯沖過來,跪地痛哭,全身發軟,央求保安叫救護車。救護車到達後,醫生宣佈小女孩已經死亡。派出所民警做筆錄,剛問清楚身份,就轉交給了刑警隊,因為這位婦女是小女孩的後母。
小女孩的父親是一家公司的經理,每月出差在外大約半個月左右,因為後母第三者插足的原因,和原配離婚,和後母結婚。後母本人也帶有一個小男孩。根據刑警走訪,鄰居們普遍認為後母對小女孩不好,但是在眾人面前,後母又努力表現出對小女孩很好。鄰居表示,七月大熱天,小女孩穿了長褲,非常熱,鄰居大娘幫她捲起褲腳,發現了被抽打的傷痕。
小女孩上小學一年級,其老師對其父母很不滿,因為這一年來的幾次家長會,只有他父親來過一次。小女孩參加合唱團,表演時候需要換衣服,父母也沒來,甚至衣服都沒帶。打電話給其後母,後母說自己忘了,一直道歉。老師問小女孩,後母有沒有打她,小女孩剛開始不敢說,後來說有,打屁股,有時候用軟塑膠衣架抽小腿。但是由於沒有傷痕,老師不方便報警。接近暑假時候,老師發現小女孩有味道,一問才知道一星期沒洗澡,聯系其後母,後母說自己這星期病了,沒辦法照顧她。小女孩卻說,阿姨帶著哥哥去旅遊,給了她一百塊錢,這星期都是吃快餐。
刑警隊透過走訪認為,後母有殺害小女孩的跡象。根據後母所說,當天母親帶兩個孩子去看新房,並且約了十點裝修公司丈量尺寸。接裝修公司電話,記錄電話號碼後,發現自己孩子不見,然後看見兒子在門外玩和對門的小男孩在玩,接打電話去找女兒,一直沒看見。鄰居說微信上說有小孩摔了,外牆玻璃還沒有安裝,她伸頭看,發現下面有人圍著這個位置,於是趕緊坐電梯下去,看見了小女孩的屍體。
刑警隊詢問了小男孩,鄰居,裝修公司,沒有發現口供上存在沖突。鄰居和鄰居孩子,與後母孩子一直在門口,聽見後母在房子內打電話。刑警隊不排除後母在打電話時候,用手勢或者其他辦法引誘孩子到沒有窗戶的窗戶邊,將孩子推下去。或者有可能後母臨時發現小女孩靠近窗戶,心生惡念。當然,也不排除是小女孩自己掉下去。
後母告訴警察,她再三叮囑兩個孩子,絕對不要靠近窗戶。他老公常年出差,沒出差也要工作,很辛苦,所以裝修的事就由她來負責。她今天聯系裝修公司,是想要一個報價,她還聯絡了小包工頭,對比價格。她也知道在窗戶沒安裝好之前,不應該帶孩子來新房,但是沒辦法,孩子扔在家裡不放心。後母又說,她兒子是比較安靜乖巧,女兒比較野蠻不講道理,說她也不愛聽,這麼小就經常頂嘴,很可能沒將自己叮囑當回事。
物證組,技術科都模擬了現場,無法說明小女孩到底是怎麼摔下來的,於是案件上交給了z1,許璇被分派到這個案件。
“這叫蘭克案件。”蘇誠瞭解情況後,對許璇道:“名稱是我自己起的,說的是我當大菠蘿助理時候接觸的一起案件。有個叫蘭克的小夥子和一位好朋友去釣魚,好朋友失足落水,蘭克下水救人,但失敗了。看起來似乎是事故,但是蘭克的女朋友在上週和其分手,然後上了死者的床,其次,蘭克是高中的游泳高手,死者完全不會水。再次,蘭克約死者去釣魚,地處偏僻,水深。最後一點,湖面沒有風浪,很平靜。警方認為蘭克將死者推入湖水中,然後裝腔作勢去救,導致死者最終被淹死。不過,這只是警察的主觀看法,在客觀上沒有任何證據支援,死者的父親請了大菠蘿去調查這起案件。”
“後來呢?”
“買一套大菠蘿回憶錄吧,其所獲得的利潤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
許璇對經過的同事微笑,等同事過去,一把掐住蘇誠的脖子。
蘇誠苦笑:“不帶這樣的,就因為我們談戀愛你就可以欺負我?”
“是啊。”
“嗯……好吧。”許璇放開,蘇誠順手摸一把其臀部,過了手癮後道:“大菠蘿告訴死者父親,他最多隻能給一個答案,但是不能給出證據。”
“答案?”
“答案是心理評估。”蘇誠道:“一個男的被踹了,然後還和挖自己牆角的朋友一起去釣魚,首先要證明這男的是不是具備這麼強的心態,根據瞭解,蘭克的心態恰恰相反,他非常要強,很要面子,這種被挖牆角的事他是不可能忍受的。最終答案,蘭剋死於謀殺,不過沒有證據。”
許璇慢慢點頭:“矛盾論,既然蘭克是這樣的性格,那麼他做出非常可疑,反自己性格的舉動,就說明他預謀殺人。”
“你認同嗎?”
“主觀上認同。”
“那你就錯了,所有主觀證據都表示蘭克是殺人犯,但是他不是。”蘇誠道:“為蘭克洗刷清白的是一個科學研究機構,他們正在調查湖水被外來物種入侵的情況,比如大閘蟹,小龍蝦這種在我們國內必須依靠養殖才不絕種的丟人物種,在國外可是橫行霸道……”
許璇抓了蘇誠的手,在自己臀部蹭兩下:“可以說正題了嗎?”
“太便宜了吧……我意思是說你屁股尊貴。”
“小聲點。”他們還在現場房子內,技術科再次進行模擬。
蘇誠道:“距離一百五十米外的一部攝像機拍攝到了當時模糊的畫面。雖然很模糊,但是可以看見,兩人之間不存在肢體接觸,兩人距離最少五米以上。”
許璇慢慢點頭:“那就是說蘭克是無辜的,只是一次意外。”
“你如果這麼想,就又錯了。”
沒揍蘇誠,許璇感覺自己涵養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