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員不著急,問:“二十年前,你的姑姑是不是向警方報案,說你的父親經常毆打你和你的姐姐,十歲的姐姐被打住院,而六歲的你也多處瘀傷。”
米拉一愣:“我不知道。”
特派員立刻道:“其實你是恨父親,更恨懦弱的母親,你認為他們被炸死是阿拉的恩賜,他們死後,你和你姐姐的人生解脫了,你們被收養,養父母對你們比親生父母要好的多,你們也沒有了教義中對女性的歧視,脫胎換骨成為白種女人,這一切都要感謝阿拉……”
“……”米拉大罵,面目猙獰,如果不是雙手手銬烤著,估計會咬死特派員,即使如此,雙手腕被拉扯的磨出血來。
左羅英文道:“鎮定……”說了一句沒效果,雙手一抓米拉肩膀,強行將她壓在床上,米拉很瘋狂的轉頭用牙去咬左羅,馬丁幫助摁住了頭部,掙紮許久後,米拉終於放棄,大口喘氣,憤怒看著特派員。
因為這麼大動靜,內部值勤的特警都端槍出來檢視。
特派員看了看馬丁,馬丁示意蘇誠上,蘇誠點頭,道:“米拉小姐,我相信你是反恐特工,我也相信你這幾年來收集了很多線索。但是有兩點不明白,第一點,如果你是反恐特工,為什麼不主動交出你藏在金庫的線索?”
米拉看左羅,左羅放開,米拉看特派員道:“我不能主動交出來,你以為我交出來會成為英雄?不,我仍舊會默默無聞,沒關系,我沒想得到名利。但是歐盟也不會管我的死活,最多敷衍給我一個新身份,而我的下場就是被人殺死在家中。我做了這麼多,我不要錢,但是我要活下去,我現在手上有籌碼,我要爭取一個活下去的權利。有錯嗎?”
特派員道:“米拉,你曾經是司法人員,應該知道,警方不可能對每個提供大量的公共資源,除非你有價值。”
“所以交了線索,我就沒價值了。”
特派員無奈點頭:“好像是這樣。”
蘇誠道:“這算是解釋了我第一個疑問,第二個疑問,你在隱瞞什麼,我肯定你隱瞞了什麼。”
“哪方面呢?”
蘇誠道:“你說你被人追殺,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是恐怖分子,追殺你的人是誰?別告訴我是塘鵝,塘鵝要殺死你,不會把你請到a市再對你下手。以我的瞭解,塘鵝是很重視信譽的一家跨國犯罪團夥,他們也不會殺死自己的契約殺手。但是還有一種擦邊球,比如派遣你去殺死某人,同時‘意外’的洩露了你的行蹤。”
米拉思考著。
蘇誠問:“誰要殺你?”
米拉道:“這和反恐無關,其實我內心也很奇怪,為什麼有人要殺我,特別是我也排除了塘鵝和恐怖分子之後。”
蘇誠道:“你有懷疑物件。”
“只是懷疑。”
“懷疑誰?”
“對不起,我只是懷疑,什麼都不能說,ok?凱恩特派員,我們只談反恐,我相信你會相信我,希望你回去後說明並且引渡我,只要給我一定條件,我會給你們很重要的東西。”
蘇誠否決:“對不起,我不同意引渡,你就走不了。”
特派員看蘇誠:“喂,蘇,你只是個顧問。”
蘇誠道:“她綁架了歐陽長風的妻子,歐陽長風可是大量退伍軍人的偶像,我不是警務人員,我向媒體洩密,你知道後果嗎?警局敢同意引渡嗎?除非你告訴我,你懷疑是誰追殺你。”
米拉反問:“這問題很重要嗎?”
很重要嗎?
左羅道:“是我的意見,你對我們a市警方隱瞞了重要資訊,我們不會放你走。”
特派員已經站立米拉那邊,馬丁道:“你們只是執行者,不是決策者。我認為你們無權幹涉決策者的決策。蘇誠,你別吹牛,如果你敢洩露案情,就是觸犯了保密罪,你是簽訂過協議的。我不認為蘇誠你會用自己幾年的牢獄來換取對你不重要的東西。我看今天探視就到這裡,如同你們對歐盟發生的刑事案件沒有興趣一樣,我們對a市發生的刑事案件也沒有興趣。我們走吧,米拉小姐,好好休息,我們會盡快來接你。”
特派員能接走米拉嗎?十有八九真能,如果局長等決策者相信米拉是反恐特工,會同意的。因為再大大不過反恐。並且米拉只有綁架罪,非法持械,傷人,雖然是重罪,但是沒有出人命,是可以進行和解的。
蘇誠並不知道自己老闆要弄死米拉,馬丁知道自己老闆要弄死米拉,那一定有弄死的原因,也許米拉的懷疑就是弄死的原因,所以馬丁不會讓米拉說出來。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這不僅是對自己好,也是對蘇誠好。但是老闆又要求對蘇誠保密,馬丁連暗示的可能都沒有,只能和蘇誠、左羅剛上。
蘇誠和左羅沒興趣參加會議,基本知道過程了,蘇誠和左羅都相信米拉是反恐特工,有懷疑的是兩點,一點米拉真心為了反恐嗎?反恐特工是不是隻是她的犯罪保護傘?第二點,米拉懷疑是誰要殺她?
不過,如米拉問的,重要嗎?不重要,確實不太重要,現在是決策者的決定。
但是人都有好奇心,蘇誠雖然好奇心不足,但是也會去思考,有人追殺米拉,把米拉逼的幾個月躲在下水道,只敢夜間出來弄點生活用品和食物。這種情況下,米拉有懷疑物件,竟然不願意告訴警方。似乎太不符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