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就是別墅客廳,許父正在喝茶看電視,許母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面前連白開水都沒有一杯。
許母見到蘇誠站起來:“小蘇,來了。”
“伯母好,伯父好。”伯母伯父,或者叔叔阿姨,這個叫法在a市都行,都不計較。稱呼老一點的婦女為阿婆,稱呼老一點的男性為阿公,小女孩稱呼阿妹。伯父伯母有點外來詞,不夠本地,主要是受到97前港片的影響,為什麼是97前呢?難道97後還有人看港片嗎?後來進一步發展,伯母伯父就成為了男女朋友對對方父母的代稱。
蘇誠和許父是第一見見面,許璇介紹:“這是我爸,爸,這是蘇誠。”
許父沒站起來,視線從螢幕轉過來,點點頭:“坐吧。”
蘇誠拿出一袋子放在許母面前:“伯母,這是美容晚霜,特別適合三十多歲的女性。”
“呵呵,我早過了那年齡。”
蘇誠道:“不是生理年齡,而是針對面板年齡。”
這話喜歡聽,許母話,許父順口道:“馬屁精。”
許母眉頭一皺,似乎要翻臉,蘇誠拿出一個禮盒,許父看盒子:“我這女兒做叛徒了是嗎?”
許璇道:“茶葉嘛……”
“茶葉?”蘇誠一愣,抽出裡面盒子道:“這是古巴上等雪茄,據說我們親耐的朋友卡斯特羅同志就是靠他,經歷風風雨雨,轟轟烈烈的活到了九十歲。”
許璇看蘇誠:雪茄,你和我開玩笑吧?我爸煙抽的不多。
沒想到,許父看雪茄,頗有點觸景生情,拿出其中一根在鼻子前聞了聞:“三十年前,我剛從部隊退伍進入警察系統,就接到任務,古巴一位政要的安保工作。接下去的幾年,他每年七月就會給我郵寄兩盒雪茄,他告訴我,如果哪一年沒有收到雪茄,那說明他已經死了。他是一名改革派,社會主義國家都很窮,古巴也不例外,他是來我們國家參觀學習開放經驗,a市是改革開放的橋頭堡,自然留的最久。只不過他們老大更喜歡親耐的朝鮮,而不是我們國家的模式。我們聊了很多,聊意識形態,聊金錢,聊民生。小蘇,不是和你吹,當時我這大學生的文憑絕對是槓槓的,周圍人加一起都沒我懂得多。”
許父高中畢業後從軍,在部隊中自考成為大學生,22歲進入軍校,算得上是那年代傳奇,24歲因為身體原因轉業。原本按照許父能力事業應該扶搖直上,可惜愛上了罪犯的女兒,二十年前他已經是派出所副所長,因為目睹基層對警方的各種揣摩和不信任,於是向局裡提出了警方公信力建設建議書,據說當時這份建議書是震驚了警局高層。後他婉拒了警局的提拔,繼續留在派出所,同時拒絕擔任正職。他對當時局長說,他的稜角早就磨平,沒有沖勁和熱血去再做一番事業,他就想和老婆女兒安穩的過日子。
警方公信力建設非常艱難,以其中一步為例,政府學習西方國家當時一個模式,捐血的人會收到信件,告訴他,他捐獻的血液於某年某月某日,輸送給了xx歲的某性別的人。當是這一條就觸動了無數人的利益。萬事開頭難,那個難是難的雞飛狗跳,主導建設的高層被恐嚇,甚至遇害。許父就是看見了這個難,他沒有當出頭鳥的勇氣,同時他也有一顆有良知的心,那位政要對他的影響很大。
許父拿出雪茄盒內的剪子,剪掉了頭,蘇誠送上打火機,許父開始燒雪茄:“功課做的不錯。”
蘇誠沒否認,微笑:“不過許璇怎麼會不知道伯父你喜歡抽雪茄?”
許父回答:“結婚那一年就沒有雪茄寄來了,我那幾塊錢工資,怎麼買得起?”
當時買不起,後來不是買得起了嗎?蘇誠沒問,這是許父和許母的事了。從許母表情看,根本不知道許父喜歡抽雪茄。
許父悠悠的吸上一口,道:“差了點。”
蘇誠:“是,這是本地能買到最好的。”
許父問:“你收入怎麼樣?”
蘇誠回答:“讓伯父抽一輩子的雪茄問題不大。”
“呵呵。”許父笑了,道:“坐吧。”
蘇誠坐下,許父道:“小蘇,之前我並不喜歡你。”
“嗯?”要不要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