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前的女人從始至終都沒動過,別說抬頭了,就連手指都沒動一下。
但他依舊苦口婆心的勸道:“黑羊,像我們這樣的人,最不該有的,就是感情。”
“那些引誘你的,都是拖著你進入深淵的罪魁禍首。”
其實不難猜出,黑羊違抗命令,一定是為了某個人,或者某件事。
對殺手而言,這兩者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都是會影響他們感情與理智的東西。
可偏偏他對黑羊還是不同的。
他們才是黑暗世界裡,唯一能相互依賴的同類。
可現在的情況,就像是黑羊突然告訴他,她看到了天光,她要獨自離開這片黑暗,獨留他在原地苦苦掙扎。
這叫他如何能接受?
於他而言,黑羊又何嘗不是他黝黑世界裡的一道微弱的光呢?
而現在,他唯一的同類都要離他而去,這叫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恨?
他恨黑羊的絕情,更恨黑羊的“背叛”。
可他最恨的,是那蠱惑了黑羊的“情”。
白熊高大的身軀僵硬的站在原地,他應該早就習慣了黑羊的冷酷。
但此時此刻,黑羊的沉默與冷淡,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攪動在他的胸口,疼的他呼吸滯澀。
“究竟是誰?!”
“是不是隻要解決掉了她,你就會重新回到我身邊?”
白熊每說一個字,都宛如是從胸腔裡艱難擠出的一般。
可他話音剛落,原本還在裝死,動都不帶動一下的女人,突然抬起了頭。
沈辭煙眼神冰冷的宛如一隻被激怒的冷血動物,帶著強烈的殺意。
她平靜道:“你敢多管閒事,我殺了你。”
白熊有一種被蟒蛇緊緊束縛的冰冷窒息感,但他卻沒有任何恐懼和憤怒的情緒,反而感受到了病態又畸形的情感。
她在意我。
“呵。”
白熊笑的殘忍,“是嗎?”
“我……”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凌厲的罡風夾雜著恐怖的動能直直朝著他的面門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