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喂他服下。”藥覽飛快取出身上所有的療傷丹藥,不少是五品丹藥,非常珍貴,這時卻毫不吝嗇不前地拿了出來。
只是,這只能暫緩兩陰追命掌的陰毒鬥氣徹底爆發。
藥覽雖然也是長老,但卻是族學長老,分量遠不如那些真正長老,而且平常為人極為大方,六品丹藥,他也根本拿不出來。
“不行,這幾顆丹藥,只能讓他撐住一天而已,而且,藥性已經到了極限,再多服五品丹藥也無用了,不過,或許用一些極品藥材,還能吊上一段時間。”
藥覽細心把脈片刻之後說道,接著又寫了一張可以吊住藥火性命的各種極品藥材,只是,他的眉頭始終緊皺,有一句話他沒說,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口,這些極品藥材,每一樣,都可以說是衡世奇珍,恐怕……
一個字,難,三個字,難難難。
“我去求藥……”
“這裡有我,你們一起去吧。”藥覽看了眼藥塵,說道。
藥青點了點頭,便抱起藥塵,又再次飛快地奔了出去。
藥塵在母親的懷中,聽著風聲陣陣,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涸了,似乎淚水也流幹淨了,明明想器,眼睛卻流不出任何的東西。
他想問母親:父親不會有事的,對吧?
但是,他卻不敢開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望著母親從來沒有如此蒼白的臉,他心中非常害怕,怕他一旦發出聲音,母親也會像父親那樣突然倒下去。
藥青奔走著來到了左家,左家是數百年前就依附於藥族的煉藥世家,左家也有弟子擔當鐵衛,與藥火的關系雖不算極好,卻也是能稱得上兄弟之交。
左家並沒有因為藥青是個普通的族人而將其拒之門外,熱情地招待了她,並拿出了不少藥材,然而,卻並不是藥青所期待的,這些藥材固然也是稀有的療傷聖材,只是,藥火現在的狀態,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藥青只得辭別另想辦法。左家淡淡地送走了藥青和藥塵兩人。藥塵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抿著嘴,看著這一切。
離開左家,又來到李家……與左家一般,雖然表達了同情,但是,一樣能夠吊住藥火性命的藥材都沒能拿到。
“藥賢倒女,勸你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去族庫求吧,你這單子上面的藥材,不是我們能夠擁有的,中有……你知道的,那些人,才有可能儲存這些藥材。”
李家的掌家人望了藥塵一眼,卻是惻隱之心微微一動,送藥青母子兩人出去時,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藥青目光閃動,咬了咬嘴唇,這些丹藥雖然無比珍貴,但是對強大的藥族來說,絕對不成問題,族庫中必然有不少存貨,只是,族庫中這些極品藥材,沒有族長或者是核心長老許可,沒人敢動。
“走,去嫡脈。”
嫡脈,在藥族,唯有‘深不可測’這四個字能略略形容。除去族庫,也就只有嫡脈各房可能存有這些極品珍稀的藥材,至於其他支脈分家,就算有機會得到這種級別的藥材,都是上交到族庫,換取功勳,或是兌換功法鬥技充實分家實力。
即便是有,恐怕也是當成傳家寶來儲存的,又怎麼會輕易地就拿出來?同情歸同情,真要自己割肉放血去救人,又有幾人能有這樣高尚的覺悟?藥覽長老是有,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終其一生,也就只是個長老序列最低的族學長老而已。
嫡脈門檻百丈高,是出了名的有門難入,支脈分家,無論在族中實權如何,實力如何,見藥青帶著藥塵上門,聽說是為夫求藥,家中主事的,都露面接見了一番,無論是不是幫上了忙,但總算是講著同族的情面。
高高在上的嫡脈,卻幾時會將這種普通的族長放在眼中。
“求藥?你是什麼東西?家主不在,不見。”嫡脈長房的門子比族長的門房還要狂傲,由此可見一斑。
藥青早就知道會受到這種待遇,這時唯有苦苦哀求說道:“求求你了,我知道三哥在家,只求見上一面。”
“這……也罷,我幫你去問問。”
門房有點疑惑,聽到藥青嘴裡叫著‘三哥’,他卻是擔心藥青真與三少爺有著什麼關系。
藥塵看著這一切,幼小的心中也知道,這裡,是父親最後的希望,小小的拳頭,握得生緊。
片刻之後,卻看到門房憤然地奔了出來,一揚手道:“走走走,三少爺說不認得你,害我被訓了一頓,走!”
門房將藥青母子轟出門外,卻還不滿足,轟隆一聲,又將側門緊緊地關上。
長房不見,藥青咬著嘴唇,又去了嫡脈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