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春幫著楚璃提著裙子下樓梯,卻不想那裙子實在是太過繁瑣,下樓梯的時候正好擋住了楚璃的視線。
楚璃抬腳一個不穩,正好踩住了裙子,身子便直直的朝著下面的倒去,古春見狀,嚇得尖叫一聲。
正好楚嘯這回從門口進來,抬頭看到楚璃這幅模樣,便直接將手中的東西一丟,飛奔過來,在半空中將楚璃接住。
而後抱在懷裡,緩緩的落到了地面上,即便是落到了地上,楚璃仍舊有些驚魂未定,呆呆愣愣的站在楚嘯懷裡。
楚嘯看著懷中臉色一片蒼白的楚璃,神色間還帶著些許的慌張,真的而一如小時候那樣,勾起了他心中的那一抹隱藏至深的情愫。
終究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楚璃的腦袋:“穿著這樣繁瑣的裙子,下樓梯就不會小心一點。”
聽到頭頂上傳來楚嘯的聲音,楚璃這才急忙推開楚嘯,臉色還微微的泛著蒼白:“多謝大哥方才相救,若不是大哥,我還不知道要摔成什麼樣子呢。”
楚璃笑著看向楚嘯。方才楚嘯那親暱的動作,讓她一瞬間心裡面突然就有種難過的感覺。
“真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總是跌跌撞撞的,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楚嘯看著楚璃,眼睛裡一片寵溺的神色。
對於這樣的楚嘯,楚璃心裡其實是有些愧疚的,她這次之所以選擇住在楚府,不過就是為了幫助南宮烈偷回那塊虎符。
雖然那虎符本就是司南國的,但終究是楚璃先踏出了要和楚府站在對立面的立場,所以,楚嘯越是對她好,她心裡越是愧疚。
他們都把她當成了先前的那個楚璃看待,只可惜,自己頂著楚璃的皮囊,享受他們的寵愛,到頭來,卻要和他們站到對立面上。
“我先上車了。”楚璃不想在繼續面對楚嘯,便急匆匆的轉身就要離開,楚嘯看著楚璃匆忙離去的背影。
神色間無奈的笑了笑,她還真是和小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那麼莽撞,只是想到方才抱著她的時候,楚嘯的眼神暗了暗。
楚璃脖子上的那些淡淡的痕跡,他自然是看到了的,曾經以為這樣單純的孩子恐怕只能夠在自己身邊,讓自己寵愛一輩子。
卻不想,這麼多年過來,兜兜轉,她不光嫁給了別人,還成為了別人的妻子,那個曾經牽著自己的手口口聲聲說要嫁給自己的小姑娘,早就已經長大了。
楚璃從客棧裡出來,便看到了門口停靠的一輛輛馬車,那侍衛見到楚璃和古春出來,走上前來,中規中矩的行了一禮。
“見過小姐。”楚璃低頭看了他一眼,他既然是如此稱呼自己,那定然是楚府的侍衛了,於是楚璃點了點頭。
“小姐,請跟我來,您的馬車在這裡。”那侍衛說著,便將楚璃帶到了一輛馬車面前,楚璃答題打量了一下。
這輛馬車的規格絲毫不輸於戰王府的馬車,畢竟楚府在楚國的地位,也相當於南宮烈在司南國的地位了。
古春扶著楚璃上了馬車,馬車裡面被人很精心的用棉布都包裹了一遍,坐下去是軟綿綿的感覺。
楚璃不由得感嘆楚嘯的細心,想來是知道自己長途跋涉,到這裡來定然是身心疲憊了,所以刻意讓人加厚了座位上的棉花。
“楚將軍人真的很細心。”古春自然也看到了這些,於是笑眯眯的開口說道:“看得出來,小姐的哥哥真的很疼愛小姐。”
楚璃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對於楚璃和楚嘯的過去,她不明白,而她也不必解釋太多。
兩人坐在馬車上,現在的時辰,微微的有些熱,聽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裝東西的聲音,楚璃在馬車裡面也有些無聊。
卻聽得一陣腳步聲漸漸地靠近馬車,而後外面便傳來侍衛的聲音:“小姐,公子怕小姐在車上寂寞,特地命屬下給小姐送了些零嘴來。”
楚璃抿了抿嘴:“那進來吧。”那侍衛聽了楚璃的命令,這才掀開馬車簾子,遞進來一個精緻的小木盒。
古春上前接過來,交到楚璃的手裡,楚璃小心的將那木盒方正了,那木盒做的極為精緻,楚璃看著甚是眼熟。
“好精緻的木盒。”古春看到了那木盒上雕刻的精緻的花紋,不由得驚撥出聲,這木盒真真是太精緻了。
上面的所有的圖畫都栩栩如生,想來雕刻的人定然是下了不少功夫。但若是細看,那上面的圖畫,一幅幅都是充滿著童趣,倒像是照著三五歲的孩童的筆劃來雕刻的。
看到這裡,楚璃的神色突然僵硬了一下,怪不得她看著這小盒子上的畫如此色熟悉,這讓她想到了上回回到楚府的時候,她偶然間翻到的關於楚璃和楚嘯之間的日記。
這讓楚璃捧著那木盒的手指微微握緊,楚嘯送給自己這個小木盒的用心,到底是什麼,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上面的這些圖畫,全部都是當年的楚璃畫的。
而楚嘯為了紀念楚璃,自然是將這些筆劃刻在了小木盒上,將小木盒拿到眼前,楚璃看了一眼那木盒上鎖的地方。
果然,和楚璃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是一個類似於密碼鎖的東西,這個盒子的密碼,是隻有楚璃和楚嘯知道的,是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號。
他是想讓自己回憶起她們之間的過去嗎?楚璃心裡一陣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