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起身,點亮了放在案幾上的蠟燭,果然憐逢的身影就出現在她面前。就算是楚璃再大膽,對於帳篷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時間還是有些接受不來的。
“憐逢,你怎麼在這裡。”楚璃開口問道,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的睡意。
憐逢見楚璃這麼問,嘟著嘴來到楚璃面前坐下,將腦袋扭向一邊,也不搭理楚璃。
楚璃看了他一眼,他身上滿是灰塵,風塵僕僕的樣子,肩膀上還揹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包袱被系的亂七八糟的。
還有一角破了,露出裡面幾件他的衣物來。
看著他這一身裝扮,楚璃大體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於是嘆了一口氣,坐到床上,面對面的看向憐逢。
“你是千裡迢迢的一路追到這裡的?”
憐逢點了點頭,而後又傲嬌的將腦袋轉到一邊去,不搭理楚璃,楚璃也知道他孩子心性,於是又繼續問道。
“那方才那個驚動了侍衛的人,也是你?”楚璃又問。
聽楚璃問起這個,憐逢這才轉過臉來,臉上浮現出一臉的委屈來,狠狠地點了點頭,而後眨巴著大眼睛看向楚璃。
楚璃見他這樣,一時沒太明白過來,但轉念一想,方才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南宮烈應該是隨手抓了個什麼打出去了。
以南宮烈的伸手,定然不會失手,所以說,方才睡夢中聽到的那聲悶哼聲,應該是憐逢的。
心裡有些哭笑不得,楚璃抬手摸摸憐逢的腦袋:“乖,不難過啊,怎麼不在王府中待著,非要跟著來呢。”
憐逢看了楚璃一眼,而後站起來,臉上的神色滿是認真:“保護姐姐。”
本以為他跟上來不過是一時興起,卻不想,他竟是因為這個才跟上來,楚璃被他這孩子氣的稚嫩給暖了一下。
拍了拍憐逢的肩膀:“你現在這裡等一下。”而後便起身往外走,掀開帳篷的簾子,外面一片燈火通明,想必都在四處查探今晚上那個夜探帳篷的人。
隨手喚來一個巡邏的侍衛,楚璃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侍衛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
楚璃又回到帳篷裡,憐逢已經有些累了,斜靠在椅子上,眼皮合了一半,見楚璃進來,又強打著精神掙紮著做好。
“困了,你趕了一上午的路嗎?”楚璃問。
點了點頭,憐逢的神色有些委屈,看他滿臉的灰塵,楚璃拿了塊毛巾,沾濕了為他擦臉。
正擦著,南宮烈從外面走進來了,他一進來,楚璃明顯的感覺到憐逢的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
方才那個睏意早就不知道消散到哪裡去了,憐逢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而後一溜煙的跑到楚璃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來,躲躲藏藏的看向南宮烈 。
“方才那個人,是他?”南宮烈問道。
楚璃點了點頭,而後伸手將憐逢拉出來,卻不想楚璃越用力,憐逢越拽著楚璃的袖子不放手。
這一拉一扯之間,南宮烈的醋意便開始泛濫了。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將楚璃從憐逢手中攬到了自己的懷裡,而後將楚璃手中的毛巾拿過來,丟給憐逢。
“讓他自己擦就好了。”南宮烈憤憤的開口。
憐逢自打被救出來以後就只跟楚璃一人親近,如今又橫插進來一個南宮烈,他心裡自然是不滿意的。
但奈何南宮烈平時積威橫行慣了,憐逢心裡是抵觸他的,見南宮烈生生的將楚璃從自己的面前搶走了。
縱然他心裡又怨言,但也只能默默的嚥下去。
憐逢有一個好處便是,誰若是欺負了他,他若是能夠打得過,便還手,十倍的奉還給你,非得整治的你臉你爹媽都不認識才滿意。
但若是遇到了打不過的對手,這麼多年來,憐逢也就認識了南宮烈一個敢招惹他,他又奈何不了他一分的人。
楚璃就交給他,這個時候就不要還手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等到保住自己的小命了,在回頭拼命苦練,等到有一天又那個能力了,再去十倍的奉還給他,把他打得他爹孃都認不出來。
一向對楚璃的話惟命是從的憐逢今日也同樣是如此,對於南宮烈裸的挑釁,他只是撇了撇嘴,而後抓起自己落在床上的包袱,就往外走去。
楚璃見他要走,便想要追出去,卻被南宮烈一把拉回來,又重新抱在懷裡,方才因為憐逢一直扯著楚璃的袖子,所以楚璃的衣領已經被扯開了一小塊。
那領口不大不小,正好將楚璃的鎖骨給露出來了,南宮烈低頭,在她的鎖骨上深深的吸了口。
等到唇離開的時候,那上面已經留下了一塊暗紅色的小印記。
“給他擦臉?”南宮烈一路向上,而後在楚璃的耳邊輕輕的開口,那聲音魅惑中待著些涼意。
激的楚璃一個激愣,意識無比的清醒,南宮烈現在是危險的,先不說自己半夜身著中衣見一個男子,先不說憐逢,就連一個三歲大小的人站在楚璃面前都不行,只要那個三歲小孩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