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南宮烈的聲音已經微乎其微了,但楚璃卻仍舊能夠聽得出他聲音裡那絲低婉的哀求。
楚璃後退一步,抬頭看向他:“烈,我說過可以為你妥協,但不是無原則的妥協。你答應過夏姑娘要保護好她,我也答應過憐逢,不在讓他受到半分的委屈。”
楚璃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都看向南宮烈,他的眼睛有哀求,她的又何嘗沒有。烈,不要逼我。
我既不願我們之間因此而産生嫌隙,但我更不願沒有原則的妥協。
“額……王爺,裡面好了。”兩人對峙的時候,一邊的小廝過來,瑟瑟插話道。
南宮烈看了那小廝一眼,那小廝當即低下頭去不敢說話,見禦醫從裡面走出來,南宮烈轉身上前。
楚璃扭頭看向南宮烈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終究默默嘆息了一口氣,來到憐逢身邊坐下。
憐逢抬眼,怯怯的看向楚璃:“姐姐,吵架了。”
楚璃微笑:“沒事,憐逢怕嗎?”
憐逢眨巴著眼睛,裡面分明寫著害怕兩個字,但還是倔強的搖了搖頭:“姐姐,不吵架。”
看著他這般模樣,楚璃心裡一陣酸澀,抬手捋順了他額前的亂發,捏捏他的臉:“不怕,姐姐答應過會保護你,就會保護你的。”
憐逢點點頭,伸手握住楚璃的手。
一個丫鬟走到兩人面前,行了個禮,楚璃轉頭看了一眼,是跟在夏紫鳶身邊的:“娘娘,王爺請您和憐逢公子進去。”
楚璃點點頭,拉著憐逢,往夏紫鳶的房間裡走去。
剛進房間,楚璃便看到南宮烈坐在床頭,夏紫鳶身子半靠在南宮烈身上,眼睛哭的紅腫,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的俏麗。
手腕上被纏上了厚厚的一層繃帶,見楚璃拉著憐逢進來,原本啜泣的聲音頓時便成了哭泣。
“烈哥哥,就是他……嗚……他把我的手摺斷了。”說著,夏紫鳶還可憐兮兮將自己的手舉到南宮烈面前。
南宮烈眉頭微皺,轉頭看向憐逢:“你承認是你將她的手弄成這幅模樣了嗎?”
憐逢本就對南宮烈又些懼意,這回又見南宮烈這般升起,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往楚璃身邊縮了縮,但還是點了點頭。
楚璃見狀,掃了一眼在床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夏紫鳶,冷聲說道:“憐逢在府中生活了這麼久,都未曾聽到他傷害府中的任何一個人,怎麼夏姑娘一來,憐逢便傷害了夏姑娘?”
夏紫鳶原本哭著的,聽到楚璃這麼問,聲音停了停,轉而又繼續哭了起來:“明明就是他上海的我,我一個弱女子,那裡能是他的對手。”
憐逢見她汙衊自己,臉一紅,大聲的說道:‘你胡說,你先打我。我檔。我擋。”憐逢說著,眼眶也一陣微紅,看向楚璃。
楚璃握了握憐逢的手,柔聲安慰道:“姐姐相信你。”
紫鳶見狀,抬頭看了看南宮烈,見南宮烈臉色微沉,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一時有些慌張,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這一動,又不小心牽動了她的手腕,讓她不由得痛呼一聲,南宮烈急忙低頭檢視,見無事,才略帶心疼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被南宮烈這一聲柔柔的話給暖道心窩子了或許,夏紫鳶的淚水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若不是當初為了你而遠離京城,我也不至於現在孤身一人,被人欺負了,還要默默的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