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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書房門口,君安猶豫了半分,夜色將他的身影籠罩起來,停住腳步,他理了理自己的發絲。
繼而又毅然決然的推開了那扇門。
門在他進來之後關上,哐當的一聲響,讓他的心顫抖了一下,他知道,邁出了這一步,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反悔了。
“你來了。”夜朗風好像是料到了君安來似的,絲毫不見有任何驚訝。
“夜先生。”君安站定,嗓音低沉。
“坐吧。”夜朗風點了點頭。
君安找了個位置坐下,坐在他的左下方,靜默不語。
倒是夜朗風甚是悠閑的寫好了一副行楷,抬手喚君安過來看看:“你過來看看,我寫的如何?”
君安依言,起身,來到夜朗風身邊,負手低頭看過去,上好的宣紙上,是夜朗風方才奮筆疾書的幾個字。
“揹我者,必誅!”最後一個“誅”字的最後一筆極為用力,墨水都將宣紙浸透。眼神閃了閃。
君安沉聲回到:“字如其人,夜先生寶刀未老,字跡一如既往的剛勁挺拔,雄風不減當年。”
多年的忍辱偷生的經歷,讓君安練就了一身即便是奉承你的話,也讓你聽不出半分討好的意味。
就像現在這樣,君安一臉沉靜,揹著手,滿臉認真謙遜的神色就算是夜朗風這種老奸巨猾的人,也禁不住他的誇獎。
面上帶了些喜色,夜朗風抬手拍了拍君安的肩膀,沉聲說道:“前幾日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
君安搖搖頭,目光越過他往後看去,深遠悠長,一如他的聲音:“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朗風沒料到他這樣回答,一時愣住,神色稍有疑惑,君安淡笑一聲:“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必定要經歷各種苦難,所以,這些苦難對於我來說,都是值得的。”
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夜朗風的聲音有些意味深長:“這句話說的很對,但卻少了一前提。”
君安挑眉。
夜朗風笑笑,繼續說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都要有為我所用的人才好。”
眼裡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君安後退幾步,單膝跪地,頭微垂著,幾縷發絲從後面垂下來,堪堪遮住他的眼眸。
眼底一片陰影。
“君安願為先生馬首是瞻。”君安的聲音沉靜有力,不急不躁。夜朗風點點頭:“你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
說道這裡,夜朗風頓了頓:“要想在這裡生存下去,光是我一個人知道,那還遠遠不夠,你要讓所有的人都臣服於你才夠。”
雙手驟然握緊,君安沉默了半響,然後出聲:“願憑先生安排。”
“你一向是明事理的。”夜朗風甚是滿意的點點頭:“來了這麼久,想必你也知道,只有那個蠱,才能讓你的實力大增,才能讓你在戰鬥中,利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