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道：“好吧，你很乖。”
安珍道：“有什麼進來說吧，我給你泡茶。”
傑森略微思索了一下半夜進小姑娘的房間是否有些不妥，不過看著安珍這小胳膊小腿的五短身材和坦然的態度，傑森搖了搖頭，進了屋，不過阻止了小姑娘幫他倒茶。
看著安珍用兩小短腿滿屋子亂跑，傑森有一種負罪感。何況，今晚上他也不需要喝茶提神。
今晚上沒有夜巡。
“你想問什麼？”安珍開門見山道。她不擅長彎彎道道，一直都是打直球。
傑森先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的系統是無所不能嗎？解決哥譚現在的狀況呢？對付……小醜呢？”
這下輪到安珍沉默了。她對了一會兒手指，才道：“解決哥譚現在的狀況有很多種方法，雖然還沒有人問過這個，但是我看過許多漫……我看過許多世界，雖然他們用的不是我的系統，但是也有人得到了萬能許願機，許下了例如世界和平，或者所有人都能相互理解不再有悲劇這種願望。”
傑森道：“看你這表情，結局都不算好吧？”
安珍道：“他們的願望都完成了，好不好，只是我的看法，說不定他們覺得不錯。”
“許願世界和平的人，地球上所有人類都消失了。”
“許願所有人都能相互理解不再有悲劇的人，所有人類的形體消失，精神體融為一體，永生不滅……彼此共存。”
“從結果上來看，他們的願望都達成了。”安珍舉了聖杯戰爭和eva的例子，“前一個願望的主人不滿意，不過後一個願望……許願的人覺得達成了，你覺得呢？”
傑森往後一倒，躺在椅子上，道：“你的意思是把哥譚所有人的精神體都融為一體，然後所有人都相互理解，也不能互相傷害了？不錯，真不錯。”
安珍道：“從你的語氣聽，可沒覺得不錯。而且要對付這個小醜很簡單，只要小醜死了就成了吧。”
傑森道：“我當然知道，我早就覺得殺了小醜不就一了百了，何必把他關進阿克漢姆瘋人院？好吧，蝙蝠俠的不殺主義，我也聽你說了平行世界的蝙蝠俠失控後的慘狀。但不殺也可以有其他辦法讓小醜無法再作惡。”
安珍道：“比如摘除腦葉？”
傑森：“……雖然這的確是辦法，但是從你口中說出來怎麼這麼可怕？我覺得你不是會知道這種事的人。”
安珍道：“因為我聽說過這樣的世界。”
傑森：“什麼？”
安珍道：“有一個世界的正義聯盟決定摘除犯罪者的腦葉，把犯罪者變成白痴。好吧，又是一個黑化的超人，不過蝙蝠俠同意了。他認為如果這樣能避免更多孩子們哭泣，那麼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最後權力失控，除了蝙蝠俠之外，正義聯盟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所掌握的權力中，國家和政權、法律，世俗的約束力都消失了。蝙蝠俠想要反抗，後來也被殺了，你覺得這個世界的結局如何？”
傑森：“……我可能不喜歡這樣的世界，不過對於百姓而言，犯罪者都變成白痴了，或許不需要世俗的約束力也沒關系吧？”
安珍道：“那我再說一個世界吧。有一個世界就是這樣，超人當上了總統。他沒有黑化，他高潔，且看人十分準確。他所在的國家沒有法律，超人就是法律；沒有道德準則，超人的道德就是準則。那個國家沒有紛爭，大家都活得十分幸福。你知道結局嗎？”
傑森：“……你都這麼說了，結局肯定不怎麼好？”
安珍道：“盧瑟，嗯，就是你知道的盧瑟給了超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怎麼不把地球放進你的玻璃瓶中。然後超人就崩潰了。”
傑森：“……”
安珍道：“難以理解嗎？超人想要一個完美的國家。他的能力也能做到這一點。但是這個完美的國家中最不完美的一點就是他自己。超人不可能一直存在，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現在沒有私心，但將來有沒有私心。他現在完美的政權全依賴著他的能力，如果他出事了或者變壞了，那麼這個政權立刻分崩離析。我想你能猜到他們之後會變得多慘。你覺得這是完美的世界嗎？是你想要的世界嗎？”
“蝙蝠俠可以殺人。誰犯罪都可以殺掉。然後呢？建立一個由蝙蝠俠統治的恐怖政權？權力失控，即使蝙蝠俠沒有變壞，對哥譚一點好處都沒有。”
“布魯斯只是想報仇，他想殺誰都可以。但他想拯救的是哥譚。其實就算小醜是精神病人，法律無法判他死刑，但他合法死亡的方法也很多。警察有執法權，可以擊斃他；哥譚市民有自衛權，也可以擊斃他。甚至布魯斯只是想殺一個小醜又不觸及法律和他自己的道德準則，那他只要在小醜攻擊平民的時候，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擊斃他就成。”
“但蝙蝠俠不行。”
因為蝙蝠俠是法外之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