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摟越緊,我都快要窒息,用力掐了他一把,手臂一鬆,只覺得兩眼發昏,頭發沉,在我落下最後一個字後,便不省人事了。
“陳棉,我可是有夫之婦了,別碰我。”
醒來的時候,盡管腦子還是發暈,可我清楚的感覺到,外面都在晃,這不是宋家大床,這是在馬車上,外面人聲傳來,熱鬧非凡,刺眼的白在我睜開眼睛的剎那愈加明顯。
對面那人倚在車尾,支起的手臂撐著那張俊臉,隨著馬車的晃動一下一下的歪來歪去,隨時都能傾倒。
這可真是個腦子抽風的瘋子,殺千刀的王大娘,不是沒認出來我嗎,怎麼就能揭了告示,出賣宋家獨子呢。
“你醒了?”雖然他閉著眼睛,嘴巴卻適時張開,好像那裡也有一雙偷窺的眼,隨時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他動了動,胳膊似乎酸了,身子跟著挪了過來,一張俊臉懸在半空,我卻沒有半分心思欣賞。
“陳棉,你要做什麼?”
“回京城。”
“帶著我幹什麼?”
“一起回去。”
“回去做什麼,還能幹什麼,陳棉,我都嫁人了,你就不能讓我們安安穩穩過日子嗎?”
“不能。”
他很幹脆,不帶半分猶豫。
“你帶我回去,讓我做皇後?作妃子?整日看你處理朝事,跟各宮妃嬪爭相吃醋?”
“若你不喜歡,我大可以把妃嬪遣散。”
他只挑自己能回答的,對於其他問題卻避而不談,一雙手擱在膝蓋上,人慵懶的靠在那裡,目光時不時看著我,又像在躲避什麼,每次都是淺淺一眼,隨即離開。
“可我不喜歡你。”
“沒關系,我喜歡你就行,世上沒有那麼多完美的事情,你喜歡我我就得喜歡你,能遇見就不錯,我不強求別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心滿意足了,傻缺,我又沒讓你喜歡我,不必心虛。”
這人瘋了,路上走了許多天,我只覺得越來越不舒服,渾身跟散了架一樣,關鍵沒有半分力氣,許是我的樣子嚇到了他。
在進宮的第一天,他便招來太醫為我診治。
那老頭見我穿著,又試了脈象,接著跪在地上,半天支吾不出來。
陳棉沉聲說道,“只管實說,不必遮掩。”
那老頭這才小聲回稟,“皇上,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只是産後血虛,只消好好調理,多開些滋補的藥膳,不出月餘,便能恢複。”
“你說什麼?”幾乎是異口同聲,我跟陳棉對著那太醫,因為震驚,我一雙手險些摁著床沿跌下去。
“姑娘小産,前期看來調理得當,只是這些日子舟車勞頓,難免吃力,若是這幾日按照......”
“給我滾出去!”
陳棉壓抑著憤怒,嘴唇緊咬,低聲說道。
空氣裡都是平靜的味道,卻又蔓延著不一樣的□□味。
我楞在那裡,始終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小産了,意思是,我曾經有過身孕,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