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那位沿著膝蓋一路往上,手法嫻熟,腿上的肌肉被揉捏開來,十分酸爽,我半躺在那裡,又覺得姿態十分不雅,於是掙紮著起來正襟坐好,那兩人不依不撓的繼續攻陷。
那手剛剛捏到腿根,又慢慢滑了下去,小腿肚被捏的好似抽了筋,我忍不住蹭的站了起來,擺擺手,大汗淋漓的說道。
“那個,不好意思,幫我換個人可好?”
實在受不了倆男的在我這裡胡作非為了,還是找兩個女子比較穩妥。
那兩人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悲慼戚的問道,“姑娘,可是我們哪裡得罪了你?”
“沒有啊,怎麼會?”惶恐,這禮也太大了些。
“那你為什麼要換掉我們?”
“這個,我只是不太習慣男的來伺候,沒別的意思。”我分辯了兩句,那倆人臉色稍微好轉了些,卻接著跟我說。
“姑娘,但凡女子來芙蓉書寓,都是男子來伺候的,若是我們這個時候被趕了出去,還不知道傳到坊間怎麼被笑話呢,姑娘,你是不想讓我們在這行裡混了,我們哥倆命苦,從小無依無靠,好不容易憑借一點姿色進了芙蓉書寓,你莫要毀了我們前程那。”
有這麼嚴重嗎,我暗自腹誹,那倆人的眼淚還在一個勁的淌著,似乎我不答應留下他們,他們便要死跪到底一般。
“那個,錢我照樣付給你們,只是不用你們伺候了,再給我換倆姑娘來就行。”
好歹破費了,我想著這下總行了吧。
沒成想,那倆人更是較上勁了,頭一抬,眼睛的光芒都在跟我說,不行,不行。
“姑娘,我們怎麼說也是芙蓉書寓的頭牌,你這樣羞辱我們,當真不讓我們活了。”
好吧,誰說女子長慼慼來著,這男子發起混來,比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行,你倆留下,只一條,只準揉按腦袋一下,腰間以上背部部位,其他地方,我回頭在找人按,要是同意,你們便留下來,不同意,那我也顧不得你們的面子了。”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達成了默契,一人一邊站著,慢條斯理的揉按起來。
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這兩人手藝果真好,難怪芙蓉書寓生意一天好過一天,這都是真才實學啊。
半睡半醒間,聽到外面有人笑得爽朗,聲音有些熟悉,還有個笑得十分淑惠的,兩人的腳步聲慢慢走近,又漸漸走遠,驚醒一場美夢,我不禁問頂上一直沒休的男子。
“你們老闆何方神聖?”
敢在京城跟翠荷書寓正面交鋒的人,肯定也是有後手的,一方地頭蛇,居然沒人來動他們,就連翠荷書寓,也不敢聲張,這裡頭,還不知道牽扯了京城的哪個官員。
“我們哪裡問的清楚,只是聽說有三個老闆,一個是濰州的,一個是長陵城的,還有一個,我們從未見過他露面,都說雖然是三個老闆,實際上這幕後老大就是那個從未現身的。”
一個男子小聲說道,看來芙蓉書寓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竟然找了三個人來分散耳目。
而且,他一說起長陵城和濰州,我心裡咯噔一聲,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濰州那老闆,姓什麼?”我扭了扭頭,後背的肉推拉開來,十分疼痛。
“姓李,名花花。”
李花花?李花花!
這不是陳棉那沒談成的未婚妻嗎,聽說當年李花花對陳棉十分中意,只不過陳家推三阻四,弄的李員外分外不滿,這才將女兒許給他人,只是李花花好似對他父親更是怨恨頗多,這婚事究竟成了沒,我們卻是不知道了。
李花花長得圓潤飽滿,一臉福相,陳棉看見她的一剎那,據說跑了五裡地才將心裡那口悶氣吐出來,驚為天人,這是他後來給我的描述。
真是故人來啊,我想著,回去怎麼也得告訴陳棉這個好訊息,他的桃花,一支接著一支的開,甭管好的還是爛的,總之,開的太旺盛了些。
“那長陵城那位呢,又是哪位老闆,你們可知道?”話剛出口,另外那人一個激動,手下失了分寸,捏著我那肉皮便拎了起來,興奮的對我描述道。
“對啊,我們芙蓉書寓的門面,就是我們二掌櫃的,她貌若天仙,姿態萬千,加上聰慧過人,這芙蓉書寓經營如此得當,有她不少功勞,我們都喊她思思姑娘,她年輕,向來也是不喜歡見客的。”
思思姑娘,頭頂一聲巨雷,烤的我外焦裡嫩,不會這麼巧吧。
難道是陳棉老相好,當年還在普賢寺時,他便對人家一見鐘情,還暗送秋波,寫了一封情書送給思思姑娘。
只可惜,那封情書後來被那丫頭撕毀了,要不然,兩人沒準就成了一方美談了,棒打鴛鴦,那丫頭的臉剛浮現在我面前,門吱呀一聲,一個熟悉的腦袋探了進來,張口便是蠻橫的一句話。
“華青華紅,你們兩個一會兒到榮翠菊,有客人專門點了你們的牌子。”
又是一個巨雷轟隆隆的響,這不就是那個丫頭嗎,當年撕碎了陳棉信的那個丫頭,我可忘不了她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