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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了一大碗餛飩, 裡面還加了一些蝦仁,味道非常鮮美,她們給我敷好藥之後便去裡間睡了。
宅子在一片漆黑中恢複了少有的寧靜, 我睜著眼睛聽外面的雪落,撲簌簌的打到窗戶上,樹枝上,這種聲音讓人心裡莫名的平靜下來,我翻了個身, 聽見窗戶響了聲, 於是支起身子小聲問道。
“是誰?”
那人沒有回話,我卻聽到他淡定的在拍打身上的雪跡,這個時候,有這樣明目張膽,除了陳棉,應該不會有別人了, 於是我又躺了回去,被子往上提了提, 遮住脖子上方,只露出一個腦袋。
他很快坐到我床前, 涼氣伴隨著好聞的書墨香氣, 我怔然, 不由得把手伸出手,剛舉到半空中,那人一把握住, 掌心冰涼,我順著他的胳膊往上摸去,瘦削的下巴,不知何時已經有了青須紮手。
墨發挽起,沾了雪花變得潮濕凝重,他的披風還沒來得及解下,雖然滑溜可到底濕透了,他按下我的手,起身把披風脫掉,我聽到披風好像被掛了起來。
我摸著他的眉毛,輕聲問道,“下雪了,你怎麼不早點接我出去。”
他握住那不甘寂寞的手,放在唇邊呵了口氣,“阿缺,我有些事情沒做完,你再等等我。”
他的手掌是冷的,撥出的氣是熱的,我淡淡的看著他,雖然什麼也看不清,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個輪廓,可我知道那張臉對我有所隱瞞。
“哦。”
外頭的雪依然在下著,似乎又有樹枝被壓斷,咔嚓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十分突兀,裡間那倆丫頭翻了個身,互相抱怨了句,然後又沒動靜了。
許是他也不知道要跟我說什麼好了,我們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就這麼保持了很久,眼睛有些刺痛,我閉上又把手抽出來。
“那你去忙你的就行,我過幾天就好了,大夫說沒事,陳棉說皇上不會追究我的罪行,只要你肯放過我,我們宋家應該不會覆沒。”他身子一顫,整個人都頹唐起來。
“你怪我沒去接你。”他肯定得說道,其實我的意思不是這樣,只是怕他為了報仇跟譚懷禮聯手先鏟除了我。
罷了,誤會就誤會吧,我也沒指望跟他說清楚,何況,他也不會聽我的。
他把我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接著說道。
“其實我沒告訴你,五姐還活著。”
他似乎猶豫了許久,才準備告訴我。
心裡突然熱絡起來,我蹭的掀了被子,雙手極其準確的捉到他的衣領,“宋婉還活著?她在哪裡。”
“普賢寺。”
宋家的春夏秋冬都沒了,突然告訴我宋婉還活著,人卻身在普賢寺,我有些不知道怎麼是好,只是對著他連連說道,“好,好,好......”
接著便是一口腥甜從嗓子裡噴湧而出,沿著嘴角似乎還有些弄到了他身上。
“我沒打算這麼早告訴你的,只是我怕現在不告訴你,以後萬一我,算了,說都已經說了,阿缺,既然你身份已經被識破,不如就此回到長陵城,跟五姐彙合,別再回京城了。”
他握住我的肩膀,迷茫困惑,卻在瞬間清醒。
他不過是怕自己活不了,才提早告訴我宋婉的事。
“非要報仇嗎,不報仇可以嗎,如果我也不報仇了,你能跟我回去嗎。”比起報仇,我發現自己更希望他活著。
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跟著譚懷禮,如果起事成了,譚懷禮會在合適的時間找個由頭把他除了,畢竟當年的七皇子,沒有人不忌諱。
如果起事敗了,更直截了當,保皇派的人不會留有活口,對他就像對待當年他爹一樣,也許更加不費吹灰之力。
我等著他的回答,如果他非要報仇不可,我想,我也得留下來,如果他肯放棄一切,跟我遠離是非,我也會同意的,蘇繡會原諒我,宋之書罵就罵幾句吧,反正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