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陳棉身邊有那麼多保護他的人,明的暗的,大的小的,上至皇上,下到陳員外。
如果蘇賢汝對他動手,下場會是什麼樣的我不知道,這兩個人誰傷誰死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所以,我不打算告訴他實情了,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愛娶誰,就娶誰吧,只要他活著。
他一直低頭不說話,兩手抱著我,似乎很怕我會這樣死去。
“你的心上人下手真狠,劍上抹藥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蘇賢汝,你跟她好吧,我也看透了,你不愛我,也不跟我走,我也懶得理你了,等我辦完宋家的事,我就走了,不在這京城待了,咱們兩個,從此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哽咽了,嘴裡的血跡慢慢幹掉,看來這□□並不厲害,還能讓我茍延殘喘這麼久,絮絮叨叨。
蘇賢汝只把我摟的更緊,胸口的傷,加上憋悶喘不過氣來,我掙紮了兩下,最後放棄了反抗。
他的下巴摩挲著我的額頭,蹭得我生疼,他的呼吸慢慢加重,黑夜裡顯得極為明顯,兩隻手掌托住我的臉,淩亂的頭發被扯住有些微疼,我被強迫抬起頭與他對視,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生死離別一般,就算在漆黑一片的井裡,我都能看到他眼裡發出的光芒,他笑笑,又把我摟住。
然後再松開,右手拇指劃過我的嘴唇,將那血跡抹掉,一遍又一遍,指尖擦過唇瓣的時候,那感覺讓我渾身戰慄,他低下頭,一張臉離我那麼近,就像在譚相府的那一晚,原本讓我心生喜悅的一晚,卻在知道他是譚相的乘龍快婿之後黯然離去。
現在的他又要做當時那種不負責任的事了嗎,我飛快的伸出手去,抵在他嘴上,他側臉甩開,又來。
“親完我又想跑,蘇賢汝,我就這麼讓你勢在必得,告訴你,我也是有人要的,除了你們中意的柳素,還有陳棉,陳棉不介意我是男的,你知道嗎,他曾經說過,要給我買個大院子,好吃好喝供著,就算我是男的又如何,時不時還能風流快活一場,你是誰啊,蘇賢汝,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如果不是你放棄殺我,你還想要了宋婉的命,她可是你姐姐,做了你十幾年的五姐,你真的就這樣狠心了,蘇賢汝,你滾開,老子不稀罕你了,再也不稀罕你了。”一口氣控訴了這麼多,說到最後情緒終於失控,太丟人了。
他停在我上方,輕聲說道,“阿缺,把剛才的話收回去,不準胡說。”
我咬牙,哼了一聲,“這些話都是真的,哪一句我都不會收回。”
“最後一遍,收回去。”他將頭壓得更低,強烈的侵略感讓我心裡有點發虛,他臉上並不好看,誰被拋棄都會難受,更何況一直被拋棄的人都是我。
“我宋缺做人有骨氣,說不收就......唔”蘇賢汝直接壓了上來,嘴唇狠狠咬在我的唇上,“有毒.....”
“那就毒死我吧。”含糊不清的話,他專心的啃咬,將我唇外的鮮血舔了個差不多,牙齒輕輕含上下唇,就像螞蟻鑽心蝕骨,清風吹落細雨,微微蕩漾的柳條輕輕鞭擊那躁動的心,我昂起頭,忍不住嗯出聲來。
一手托住後腦勺,一手掐住我的下巴,他弓起右腿將我放到長滿青苔的井底,冰涼刺骨,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卻毫不在意,舌尖一路襲來,強硬的撬開沾了鮮血的牙齒,追隨著我的舌尖四處遊走,津液互交,他的氣息濃厚好聞,我微微挺起身子,那劍傷此時也顯得微不足道起來,雙手情不自禁環上他的脖子,慢慢摸索到他光滑黑亮的後腦勺,伸手一拔,那黑發頓時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有幾根糾纏在我們臉畔,書香氣息。
他竟然會是七皇子的遺孤,我撫摸著他的後背,那身體結實細密,渾身無一絲贅肉,密密麻麻的汗水讓他的衣服緊貼在上,一陣冷風出來,我渾身好似起了雞皮疙瘩,低頭一看,媽呀,這衣服什麼時候已經被褪到了胸前,再下一寸,便是春光無限,下面的衣擺也不知何時被推到腰上,胡亂疊在一起,他的右腿壓在我的左腿上,慢慢來回折騰,讓我心裡微微浮動,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嘴唇緊咬卻仍舊忍不住溢位聲響,他的腦袋正慢慢移向下方,在那啃咬,努力,我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半分動彈不得,在這夜色裡,我願意繼續下去。
如果這能讓他快樂,關鍵是,我也十分快樂。
只是環境太差,時機不好,人物不對,除了情緒,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合適我們兩人的描述了。
嗓子幹得厲害,聲音不自覺的沙啞起來,用手滑過他的後背脊樑,他身子一震,隨即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繼而起身,雙手迅速給我整理好衣服,又綁好自己的發帶,穿好自己上衣。
好像剛才的行為,是受了什麼藥物作用,沒錯吧,孟瑤下的不是春藥,他的自由順暢也不是腦子進水所致。
我冷冷看著他在那不知所措,“是你強迫我的。”我說,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知道。”他答道,也沒有拒絕。
“還好沒發生什麼事情,要不然我以後怎麼嫁人。”我笑起來,這井裡帶著回響,笑了幾聲,我覺得有些瘮人,便自覺停住了。
他看著我,那眼神我十分熟悉,當年我在普賢寺思過崖病倒,醒來的時候他就這樣看著我的,只是當時他說要帶我下山,可惜還是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