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你入朝一段時間了,你替我想想,仁平郡主怎麼樣,是否是值得求娶的。”
這話,我怎麼說,我又不是仁平郡主,也不是陳棉,只是想到兩人在一起的場景,郎才女貌,琴瑟和諧,未嘗不是一幅好畫面,於是我點點頭,十分認真說道,“甚好,甚好。”
陳員外像哪裡透了氣一樣,仰天長笑,“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為什麼要問我的意見,難道,難道普賢寺裡的龍陽真人一事,陳員外也聽說了?
黑線冷汗,我瞥眼看向陳棉,那孫子一臉懊惱的看著我,非常惆悵。
“那個,陳員外,你別瞎想,我是純爺們,我愛好女,將來也是要娶妻生子的,我對陳棉,我跟你家陳棉,沒什麼事,都是以訛傳訛,以訛傳訛,你可別當真,今日之事就先這樣,你也不用問我意見,我先告辭了,你吃好喝好。”
我提起袍子,連連說了幾句後便在二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噔噔噔竄下了樓去,被人當成斷袖,這還了得,宋家的聲譽啊。
這幾日翰林院都十分忙碌,諸葛青雲每次都留我們忙到夜裡黑天以後,往往肚子餓的咕咕叫,陳棉從他家店裡帶的點心,多數被哄搶一空,我因為勤於值守,所以基本上只吃剩下的碎渣。
這日我正腰痠背疼的走在路上,四周除了蟬鳴蛙叫,再就是偶爾的野貓發~情之聲,街上已經空無一人,多數人家已經熄了燭火,準備睡覺了。
我揉揉後頸,只覺得腦門子都暈沉沉的,拿手敲擊的空檔,一記明晃晃的長劍從天而降,瞬間嚇走我的睡意,阿彌陀佛老天爺,你這是要幹嘛。
我連連後退幾步,直到撞上一旁的柳樹,那黑衣人身材跟我差不多,一張臉只露出兩只虎視眈眈的眼睛,那是要置我於死地的眼神,我下意識回頭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當作武器的家夥事,卻發現除了那棵大柳樹,我再無樹可依。
他一步步逼近我,我閃到柳樹後面,“你三番兩次襲擊我,所為何事,要死也得給人死個明白吧。”
我斜眼看到腳下有根長木棍,一邊跟他周旋一邊趁他不注意拿腳往身邊夠。
那木棍圓且有凹凸,摩擦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那人,他冷笑,是的,我都能聽見他不屑的笑聲,似乎對於我這種無能的反抗根本看不進眼裡,也罷,既然看不起,那我索性明目張膽拾起那木棍,護在胸前。
他並不回答我的話,突然間長劍出手,直指面門,我往左邊迅速移動,木棍被削掉一截,震得手掌虎口處生疼,平日裡就該多吃飯,現在嚇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似乎並不急於殺死我,反而饒有興趣的停下來看我做著無濟於事的反抗,“你倒是說句話啊,藏頭藏尾的,不男不女的,陰陽怪氣的,你要是男的,肯定不能行事,你要女的,肯定醜的沒人要。”
關鍵時刻,我胡言亂語,只盼能激他露出破綻,好歹說一兩個字也好,總得讓我知道他是男是女,藏頭鼠輩,若是我連死都不知道命喪誰手,那就真的冤枉了。
他兩眼一眯,再次毫不留情出劍,這次我是避無可避,頭上輕飄飄被削了一下,接著便是長發淩亂的撒了下去,真是讓我死都難看的意思了。
我兩手胡亂往後一抹頭發,豪氣沖天道,“要殺要剮,你趕緊的,我們宋家碰上你們,也是沒救了,你要是今天殺不了我,日後我一定要你難受百倍。”
又是冷哼,他真愛冷笑,“你也配?”
女的,還是很好聽的女聲,這聲音有些熟悉,我迅速在腦子裡過了幾個人,都不是,還有誰,誰跟我有仇。
正當我想的激烈的時候,那人這回不帶絲毫情面,長劍指向我的胸口,狠辣而來。
在劍身刺入我胸口半寸的時候,一個同樣身穿黑衣的影子從一旁滾出,將我撞到別處。
我捂著傷口,直覺覺得自己似乎有救了,這倆人應該就是當日唐一白遇到的那兩個黑衣蒙面人,怎麼找上我了啊。
“我不是唐一白。”為了避免他們認錯人,我決定先自報家門,滾出的那名黑衣人回頭看我一眼,眼神帶了警告,似乎不準我再說下去。
那女的很是詫異,那倆眼睛已經說明瞭一切,瞪得滾圓,生氣,十分生氣。
護在我身前的人沖她搖搖頭,那女子當即一怒,不由分說舞弄著劍花朝我再次襲來,另外那名黑衣人從旁起身,只擋不攻,招招避讓,他們是一夥的,只是意見有了分歧,這個時候,我再不跑,難道等他們達成一致來殺我嗎。
於是我趁他倆交戰甚歡的時候,拔腿往後跑去,夜色漆黑,要是我腿腳伶俐,不多久便能擺脫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宋缺跑慢點,小心黑衣人追不上你
陳棉,真對不起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