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也是為你好,你今日收斂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嘛,若是做了什麼丟臉的事,以後有你好看,爹孃臉上無光,我便跟你沒完。”宋婉真聰明,什麼都知道。
“我又不認識他,方如信跟你知根知底,你嫁給他那是郎才女貌,天經地義,那個狗屁夫君是什麼玩意,我連面都沒見過,怎麼就定了呢。”
宋婉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還有,髒話不能再講,你是女子,總得慢慢注意。”
次奧,老子當男的十幾年,沒人跟我說過髒話不能講的。
宋之書和蘇繡今日穿的都格外喜氣,少見他穿紫色的衣服,宋之書臉上映著不一樣的紅,蘇繡也穿了一件淡紫色外袍,裡面是純白色的小衫,看上去比宋之書年輕了不少。
宴席除了我那位未來的夫君,還請來了方如信,感覺更像宋之書嫁女宴,蘇賢汝一如既往的月白色,清瘦脫俗,自從宋之書那日說了我們的親事,我便越看他越不順眼,到嘴的肥肉還是被小妖精勾走了。
想想都氣,我坐下把那筷子一扔,整個桌子的人都盯著我看,看吧看吧,又不少胳膊少腿,還能多看了去。
外面管家迎了人進來,宋之書搶先一步起身,格外熱情的喊道,“柳公子來了,快上座。”
次奧,那個位子少爺我都沒坐過,他那屁股還是金子鑲嵌的啊,那麼珍貴。
我翻了個白眼看著來人,也穿了一身月白袍子,風流倜儻,長得還怪好看的,那人受寵若驚的推拒了幾番,還算識相,宋之書把他安排在我旁邊,自己還在主座之上。
自從這人進門,宋之書和蘇繡臉上的笑就沒掉過,我都替他們累。
蘇賢汝到有一家之長的風範,端起酒杯,對著那人說道,“柳兄一路辛苦,賢汝替家父敬你一杯酒,聊表心意。”
那人也起身,笑著回道,“蘇兄客氣。”
說著,兩人一揚脖子,酒已見底。
我側臉看看我那夫君,正巧被他帶了個正著,他一臉發春的樣子看著我,倒讓我想起普賢寺小尼姑給我的外號,龍陽真人。
我抖了抖腿,剛抖到盡興,那廂宋之書一腳踹過來,次奧,老子這麼多年都沒覺得宋之書的腿能伸這麼長。
蘇繡也白我一眼,那意思是讓我端正一些。
“看什麼看,我臉上長麻子了。”我夾了口菜,故意吧唧著嘴,一邊吃一邊吊兒郎當的拿手肘搗他一下,順便再理所應當的扣個牙,抬起被宋之書踩痛的腳,大馬金刀的蹲在凳子上。
如果不是礙著外人在場,蘇繡跟宋之書現在應該拿著鞭子追我兩條街了。
宋婉捏著嗓子咳嗽了幾聲,又招呼道,“柳公子家中是做什麼的,看你舉止談吐不俗,想必都是教養人家,不似我家這位,狂放不羈,柳公子莫要見怪,他也是性情中人,若是換個角度看,沒準你會愛上他的自然淳樸,不嬌柔不造作。”
親姐,我豎了個大拇指,被宋之書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那人笑笑,又在看我了,我他媽有那麼好看嗎,我歪過頭,將鼻孔撐大,還看我,再看我就真的把你吃掉了。
次奧,居然越笑越誇張,最後他深情似水的叫了句,“阿缺,你還記得我嗎?”
是我失憶了?還是他穿越了。
眾人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尤其是那宋之書,皇天後土,我真的不認識他,他們看我的眼神怎麼那麼怪,好像我揹著他們暗地裡做了什麼茍且之事,被當眾抓包。
我噌的站起來,居高臨下道,“你腦子被門擠了?”
柳公子亦是站起來,抽出摺扇敲敲我的腦袋,“阿缺真是好記性,那日,我騎馬在街上游蕩,正好看見阿缺你在地上撿垃圾,這種高尚品格,著實讓人難忘,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主動去維護長安街門面的,只有你,雖然你那時候長相粗糙,個頭短小,可是,你在我心中,卻比那些人都要高大威猛,光芒照人。”
他還想繼續說,我卻腦補了一副自己成為丐幫頭子的畫面,有這麼悽涼嗎,不就是把撕碎的信撿回來,怎麼就成撿垃圾的了。
我這麼相貌堂堂,穿金戴銀的公子,怎麼他就眼瞎,能看成我是撿垃圾的呢。
宋之書,你找的是什麼人,跟你一樣被門擠了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