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蜀山大弟子的他怎能輕易被俗世紅塵所擾,至少他的涵養不會讓他有何表現。
他若知道他口中的文公子是天上的文曲星君,天權之所以這般寵著我不過是因為我自幼跟著他,又算是小輩,興許就能理解了。
不過看見天權這般開心,我想秦吟應該不會說什麼。
溫恆抱著阿琳繼續走著,卻心不在焉地想著些什麼。
我被天權摸得很舒服,沒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人。
我仰著腦袋看天權,道:“難怪阿琳這般喜好溫恆抱她,果真舒服。不過我這九條尾巴實在張揚,一會兒近了有人煙的地方,你便把我放下吧。”
“你不總說你們九尾狐最善變幻之術麼?不過是幾條尾巴,有何難的。”
我搖了搖尾巴,道:“那我不化人形,今晚就同你一屋子睡覺,可行?”
天權看向溫恆和秦吟,笑道:“屆時溫恆君看著,你可好意思麼?”
“你我皆是男兒身,又不是孤男寡女的,有何不好意思的?難不成還能弄出點什麼事?”就算我不好意思,這一身狐貍毛還能叫人看出我臉紅麼?
天權方才看見溫恆回頭了,可他並不知道溫恆的夢,故而沒同我講,而是道:“你覺得好便好吧。”
我們到驛站前,我便將八條尾巴收了起來,嚷著叫天權走快些。
天權走到溫恆邊上,我道:“小狐貍,你若再不化作人形,今晚可就在外面過夜了。你可別妄想要鑽到溫恆屋裡去。”
阿琳道:“仙君光說我,自己不也如此。”
溫恆看我們白、赤兩狐貍鬥嘴,不覺一笑。
我道:“溫恆溫恆,你莫光顧著笑,快把阿琳放下。難不成你真要同她一屋子睡覺麼?”
溫恆自然不會,他把阿琳放到地上。
阿琳化了人形,不服氣地擋在天權跟前,把臉湊到我腦袋邊上,憤憤道:“仙君耍賴,只叫我變回來,自己卻還是狐貍模樣。”
“本仙君豈是你一小狐貍能比的?再說了,我可不像你,老想著佔溫恆便宜。”
我看阿琳鼓著腮幫子,不情不願的,便得意地仰起腦袋,道:“溫恆若是願意,我便不說什麼了。”
“仙君就會欺負人。”阿琳丟下這一句,就跑到前面去了。
溫恆走在天權邊上,伸出手要摸我,又收了回去。
天權笑道:“溫恆君想摸便摸吧。”
我聽到這話,不滿地拿尾巴去掃天權的臉,以表抗議。
溫恆尷尬地笑了一下,道:“淮安不願意就算了。”
並非我不肯讓溫恆摸我,只是我同溫恆如今雖算是同輩師兄弟,但若真按歲數,我都算得上是祖宗級的人物了,叫一小輩這般,委實尷尬。
我看溫恆有些失落,便道:“你可莫要誤會,我只是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你若同天權一般歲數,我自然也可以給你摸、給你抱。”
可我忘了,天權這般年輕模樣,溫恆怎會知道他其實是個老家夥。
溫恆只覺得我是找藉口,覺得我就是不願意給他摸。
他對天權道:“文公子同淮安的關系真好。往日淮安在蜀山可鬧騰,一刻也閑不住,但只要文公子一來,他便乖巧得很,也不亂跑,只圍著文公子轉。”
雖說我如今是隻狐貍,可我著實不愛聽溫恆用“乖巧”這種形容孩童和姑娘家的字眼來形容我,而且是我叫天權來的,我總不能丟下他自個兒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