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恰從樓上下來,見我才回來,便道:“看來是沒找到。”
我點了點頭,朝他走去,我把下巴放到他肩上,整個人靠著他,就這麼睡了。
我一直睡到了午時,醒來時天權正在看書。
床邊上放著水和毛巾,我擦完臉,天權又遞了茶水給我漱口。
我們居然誰也不覺得別扭,好像本就該是這樣的。
我問道:“他們人呢?”
“他們從早上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興許是找著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吧。”
“那我去找他們,省得他們說我偷懶,躲在客棧睡覺。”我抓起桌上的扇子別到腰間。
“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吃了飯再去吧。”
正巧店裡的夥計送了飯菜上來,我也餓了,便坐下了。
我吃著飯菜,天權仍舊只是隨意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他閑聊似的說:“今早我出去撞見了一趣事。”
“什麼趣事?”我問道。
“我遇見了一鰥夫。”
“這有何稀奇的?司命的命格簿上鰥寡孤獨者不比成眷屬的有情人少。”我繼續吃著飯。
天權道:“那人你也見過。”
“我見過?你別說笑了,我以前又沒來過這,怎會認識什麼人?”我一想,還真有,我問道,“你是說昨晚那個更夫?”
天權輕輕點了下頭。
“那果然是姑獲鳥!”我怎會笨到這地步,竟生生讓它跑了。
可我又十分不解,便問道:“真是奇怪,那個凡人為何要包庇那隻鬼鳥?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人不是他妻子?”
“這個你得自己查。”
“你分明都知道,怎還要吊著我胃口?”
天權反問道:“這是你下山的歷練,我若都替你做了,還要你來做什麼?”
“是了是了,話都叫你說了。我自己查去。”
我放下碗筷,準備出去打聽打聽訊息。
天權道:“你可還記得你是個仙君?得了機會單獨行動,便該好好利用才是。”
我笑道:“你這倒提醒我了。好了,我出門了。等我的好訊息吧。”
我找土地問了些關於那個更夫的事,土地道:“那個更夫叫胡老二,他妻子是外鄉人,算不上標緻,但十分賢惠,同鄰裡的關系很好。後來那個女人懷孕了,臨生産前摔了一跤,大出血,孩子沒了,人也沒了。”
“那個胡老二住哪?”
“他原先是住在縣上的,去年不知為何搬出去了。具體什麼地方小仙也不清楚。上仙若想知道,我這就去找。”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
我隱去身形飛到天上,張望著縣外何處有人家,沒想到真叫我找到了。
那是一個樵夫的屋子,我找過去的時候只有一個女人在家,她說她丈夫砍柴去了。
我問道:“那你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叫胡老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