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吟對天權極為恭敬,還問天權是否需要屋子休息。
天權自己是沒那麼講究的,只道無需麻煩。
我笑嘻嘻地走過去,道:“秦吟師兄還不歇息嗎?”
“文公子是長老請來的貴客,他未睡下,我自然不能先睡。”
“哦。”我坐到天權旁邊,同他道,“你睡吧,我替你吹得了。你總不能叫秦吟師兄陪著你不睡吧?”
“你倒也不避諱。”天權起身,笑道,“秦吟君去歇著吧。”然後便往樹林裡走。
天權走了好一會,回頭只能遠遠地看見那邊的一點火光。
他靠著樹坐下,我坐在他邊上,道:“你若覺得不舒服,也可靠著我睡。”
天權又拿出了他的無為簫,悠悠地吹起來。
我念叨了一句:“我發現每每我同你說什麼,你總不當回事。”
天權他不回我話,我覺得無趣,便靠著樹睡了。
不知是否是因為有天權吹奏安神曲的緣故,我睡得特別快,也特別踏實。
秦吟遠遠地聽著簫聲,睜開眼睛看向了我們的方向,又閉上了,抱著他的佩劍沉沉睡去。
次日我醒來,抬頭便看見天權的臉。
他吹了一夜的簫,竟不覺得累麼?不對不對,我怎覺得天權看起來這麼大呢?我這是睡在天權腿上嗎?我怎又變回狐貍了?
天權察覺我醒了,笑著抱起我,幫我順毛。
我不服氣地說:“你怎總愛把我變回狐貍?”
“狐貍有何不好?”他笑意更深了。
我原想掙脫,變回人形,怎料秦吟這時候來了。
秦吟以為我和天權在一塊,卻看不到我,唯獨看見天權抱著一九尾白狐,他疑惑道:“蘇淮安沒同文公子在一塊麼?”
我在天權懷裡扭動了幾下,天權似乎特別喜歡我做狐貍的時候,任我這般不安分,他也只是笑著摸摸我。
他同秦吟道:“他上那邊尋吃的去了。”
秦吟把手裡那包東西遞給天權,道:“此前並不知有貴客前來,未能及時準備,只能給公子吃這個了。”
天權開啟,裡面是幾個冒著熱氣的包子。
我動了幾下,伸著腦袋咬了一個,差點把自己燙壞。這味道,還是肉包子呢。
這是秦吟一早特意上週邊鎮上買的,原是給天權的,竟叫我咬了一個,他心裡大抵不是滋味。
天權把那個包子拿起來,吹了幾下,然後拿到我跟前,輕聲道:“你慢點吃。”
我也不累著天權拿,伸著倆前爪去抓。天權見我這樣子,又笑了。
他抬頭看秦吟仍站著,便也遞了一個給他,道:“你也坐下吃吧。”
秦吟急忙道:“不不不,這是給公子的,那邊有得吃。”
“我吃不了這麼多。”天權見秦吟沒有要拿的意思,便道,“這包子燙手,我手都要燙紅了,你還不肯要麼?”
秦吟接過包子,略帶歉意地說:“是我考慮不周了。”
天權道:“秦吟君大可不必如此。”
秦吟坐在邊上吃包子,害我只得一直當只狐貍秦吟吃完那個包子,起身朝天權拱手道:“秦吟先回去了。公子不必著急,何時好了再回來。還有......”
天權在餵我吃包子,聽到這句“還有”,便抬頭問:“還有?”
“以公子的身份,喚我秦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