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如此,那扇墜本就是武曲星君送給天權的。
我道:“前幾日偶遇西海皇子,我瞧著他的扇墜甚是別致,便厚著臉皮要了。”
武曲星君大笑道:“是了,這倒像是你會做的事。”
我拜別了武曲星君,回去找凝兒他們的路上才想起忘記讓他代我同天權問好了。
我抬頭對著天上,小聲念道:“天權啊天權,我知道你肯定看得到。你若聽見了,便下來尋我吧。”
我是心存僥幸,怎知天權此時真在雲頭上看著。
武曲星君見天權那副暗喜的模樣,便道:“是何事讓天權君這般歡喜?想來剛剛我同蘇淮君碰面的事你都瞧見了,話你可也都聽了?”
天權搖了搖扇子,道:“便只是瞧了那麼一次兩次,他若介懷,今後我不看便是了。你也權當我從未見過、聽過。”
武曲星君只是一笑,便和天權一同回去了。
當晚天權並未下凡來尋我。
我靠著村子裡的老樹,看了許久的天,心想天權興許真的沒看,也沒聽見我說的話,雖說我不願被看著,但這會兒卻覺得空落落的。
凝兒見我如此,打趣道:“蘇公子今夜望著月亮發呆,是思鄉還是思美人呢?”
我分明看的是北鬥星,瞧的那是玄冥宮,怎的就變成望月了?
我輕咳了一聲,道:“思念親友罷了。”
凝兒道:“從未聽蘇公子提起家中的事,蘇公子是哪的人呢?”
我腦子一轉,道:“江南。”
凝兒“哦”了一聲,道:“聽聞江南女子是小家碧玉、似水芙蓉,沒想到那兒的公子也是這般溫潤。”
難得聽到凝兒誇我,我心中竊喜。
我在文清家又待了幾日,文清同我說過他後日便要進京趕考了,我想著文清這窮酸秀才未曾出過遠門,此次獨自前行,就算盤纏足矣,也要防著遇上山賊盜匪,便決定護他進京,晚些時日再回仙界。
凝兒笑道:“蘇公子,若說文清是窮秀才,那你便是貴書生,這山匪若要劫也是劫的你吧?”
我道:“小爺我行走江湖多年,卻是不把那些放在眼裡的。你便瞧好了,此次有我保駕護航,準保文清順利赴京。”
凝兒笑我說大話,卻不知本仙君同天權下棋那會兒,你們還不知在哪排著隊投胎呢。
臨行的前一夜,我徹夜未眠。
我想著凝兒是個好姑娘,但願她同文清有個好結果,若有機會我定要問問司命,讓司命給她和文清一個善終。
出發當天清晨,凝兒特意穿了新衣裳,塗了胭脂,來給我們送行。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還真是這麼個理,裝扮過的凝兒看著倒也十分養眼。
文清同她在門前依依惜別,我便在外面等著。
文清同凝兒道:“等我回來娶你。”
凝兒低著頭說好。
我聽過、看過的世人情愛之事已經很多了,對此並無多大興趣,倒不如去摘個果子吃。
我兜了一圈回來,凝兒看我吃著果子,笑道:“蘇公子你真不像別的公子,怎的就鐘愛吃這些山林裡的野果子。”
我只道:“君子各有不同,我就愛吃個果子,這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