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一個人的嚮往的全世界崩塌後,總得要尋找個目標,找個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目標。
哪怕,這個目標是報仇。
合上臥室的門,徐卿鈺轉動著輪椅行到了床頭櫃邊,彎下身子,抽出抽屜後,又自脖子的衣領間取出一枚鑰匙,開啟了抽屜下的暗格。
那裡面,躺著一本書。
封面的背景是暗下來的天,天空中掛著幾顆孤零零的星星,而在天幕下有一個荒蕪的星球,那之上站著一個少年。
輕柔的翻開手中的書本,徐卿鈺將視線投放到了書本之上,或許今天這本書,就要全部閱完了。
安心看書這種事若放到以前,定是不可能出現在徐卿鈺的字典中,因為他無時無刻都有著無數更為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但是,人是會變的。
就像從小到大以理智著稱的徐卿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某天會因為一個人,親手剮了對他忠誠不已的狼狗。
這種沖動,連當初在知曉這條忠心的狼狗,裡應外合殺害父母時,都沒有出現過。
他一直以為,他的血真的是冷的。
可原來,他的血也是熱的,雖然,只為那一人沸騰。
‘……她單獨一朵就比你們全體更重要,因為她是我澆灌的……’
細心品著文的徐卿鈺,指尖微止在了這句話上,放空的頭腦中似回想到了什麼,男人漂亮的唇線上揚了一個度,眸眼中淌落的是久違的溫柔。
他的小家夥,他的小狐貍,承載著他整個世界的歡聲與笑語的小妖皇。
比全世界都重要。
繾綣視線伴隨著白皙手指的輕移,漸行而下,娓娓文字中,他好像再次見到了那次初遇時,小家夥鼓著迷惘的眸眼望著他的模樣。
那樣可愛單純的他,是我創造的。
‘因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他是我安放於心尖不捨傷一分的珍寶。
‘因為她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
他的一顰一笑在還未出生時,就被我於頭腦中勾勒過無數次,如何展顏,如何歡笑,如何學會迎接這個新的世界。
‘因為她身上的毛蟲除開兩三隻為了變蝴蝶外)是我撲滅的。’
我願意聽他笑,我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