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簾中,小山坳的張張臉都一一浮現,猙獰的,兇狠的,痛恨的,全部的全部。
‘拖回來,給我們做牛做馬。’
‘打斷他的腿,看他還敢不敢逃跑。’
‘打死他。’
……
‘叔叔救我,叔叔救我,叔叔救我……’被絕望籠罩著的周睿淵淚流滿面的呼喚著,可哪怕是叫到喉間鮮血滿溢都沒有任何人來救他。
大床之上,周睿淵猛的坐起了身,劇烈起伏的胸膛與慘白一片的臉昭示著他此刻的驚慌與恐懼,他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充斥著滿目的漆黑,蹲坐在床上不停的顫抖著。
睡的迷迷糊糊的褚景然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迷濛著雙眼坐起身開啟床頭燈,想著方才聲音來源,好像是從周睿淵房間裡傳來的。
想著這茬,褚景然起身準備去看看,這大半夜是不是睡覺滾地上去了。
擰開房門,褚景然抬步出門,下一秒。
臥槽!
褚景然被門口的鬼嚇的差點沒直接給腿軟摔倒在地上,就在褚景然心髒狂跳不止時,‘鬼’說話了。
“叔叔。”
勞資抽死你只三更半夜一聲不響站我門口裝鬼的死兔子!!!
周睿淵不安的抱著自己的枕頭垂著頭,以褚景然的視線望去就只能看到小孩兒可愛的發旋,強壓住打死這只兔子的沖動,褚景然道:“怎麼?”
周睿淵兩隻手指不安的動了動,甕聲甕氣的道:“今天能不能跟叔叔一起睡?”
褚景然一愣,瞥了眼不安的人,想到方才自己聽到的動靜,所以……這是做惡夢了?
將渾身冒著可憐勁的兔子拎到床上,褚景然轉身準備給人去溫杯牛奶,卻不想剛轉身變被泛著驚慌調的人喚住了。
“叔叔,我……我馬上就走,你不要去客廳睡。”
背對著人的褚景然嘴角一抽,這只兔子成天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平時學業上挺聰明的,怎麼一到生活中就跟個弱智似的。
轉身見人要下床,褚景然立刻道:“給我躺回床上去,我去給你溫牛奶。”話畢往廚房方向而去。
原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