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的大門緩緩閉上了,慕風也不管其他,轉身就要走。錦榮把包袱一扔,趕緊拉住他,“你不會是要去劫獄吧?那可使不得!如果你去劫獄,那芝蘭就成了逃犯,到時候跳到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慕風哭笑不得,“我何時說是要去劫獄了?我得去見芝蘭,弄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才能查明真相,替芝蘭洗刷冤屈啊!”
錦榮鬆了口氣,“也對,再著急也得先知道究竟發現了什麼事!”
朱雀掛了兩個包袱在錦榮脖子上,自己抱了兩個,對慕風道:“你去吧,萬事小心。我和錦榮把行李帶到去河邊的客棧去,我們就暫時在那兒落腳!”
慕風點頭,隨即沒了蹤影。
天牢這種地方,環境著實不怎麼樣。潮濕陰暗就不說了,老鼠蟑螂更是遍地跑。芝蘭坐在枯草上眼睛都不敢閉,就怕自己被老鼠當美餐啃了。
慕風呢?慧心說的下血蠱是什麼意思?他不會有危險吧…芝蘭腦袋亂糟糟的,盯著搶食的蟑螂看出了神。
“餓了?連蟑螂都想吃了?”
芝蘭回頭,驚喜道:“慕風,是你!”
慕風想要混進天牢還是易如反掌的,他把手裡的糕點遞給芝蘭,溫聲道“吃吧,全是你喜歡的!”
芝蘭接過點心,心裡卻是難過,低聲道“慕風,我沒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芝蘭鼻子一酸,眼淚就滾了出來。明明不難過的,可見了他就是忍不住。
慕風坐到芝蘭面前,伸手擦了擦她的臉,“告訴我,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昨天,你去哪兒了,怎麼會弄得那麼狼狽?”
芝蘭覺得自己昨晚就該把密道和破草屋的事都告訴慕風的,或許今天這事兒就不會發生了。奈何昨夜燒得昏昏沉沉的,就顧著睡了。
芝蘭把昨夜和今日之事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同慕風講了一遍。慕風聽罷,若有所思,卻並沒有表現出詫異。
芝蘭覺得奇怪,直拽慕風的衣袖,“看起來溫婉善良的慧心不僅與男子失蹤案有關,還處心積慮地假扮啞女。慕風,難道你不覺得驚訝嗎?”
慕風淡淡一笑,沉聲道:“不驚訝,那天我在繡姑家附近碰到的黑衣人就是她!”
“什麼?”芝蘭瞪大了眼。
“你還記得那天慧心在園子裡踢毽子麼?”慕風問。
芝蘭點頭,“記得,她的身手很好!”
“她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為何身手會那麼好?“慕風接著道,“那日,毽子飛上天,慧心一個轉身,側著身子一踢腿便把那毽子踢了回來。我見了她踢毽子的身姿,莫名覺得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後來,我才想到那夜與我交手的黑衣人…”
芝蘭明白過來,“所以,慕風,你那個時候就懷疑慧心了?”
“嗯!”慕風點頭,“雖然這很難令人相信,但從那之後我便時常注意慧心。只是她幾乎不出門,所以完全找不到證據。沒想到,這是因為她的房間有密道!”
被慧心栽贓入獄,芝蘭心裡本是又急又氣的。現在聽慕風這麼說,芝蘭心裡倒是好受多了。
原來慧心也並不是滴水不漏的嘛,就算不是自己無意間發現了她的密道,慕風也遲早會抓住她的把柄。
“那,慕風,你知道血蠱是什麼東西嗎?慧心和繡姑商量著要用這個除掉我們呢!”
慕風在臨天門看守流雲洞時,除了修煉便是看書,知道的東西自是不少。他閉了閉眼,在腦海裡抓出了有關血蠱的一些資訊。
“血蠱,是蠱靈一族不傳之術。血蠱之術需族中倆人配合,即育蠱人與喚蠱人。以育蠱人的鮮血養育蠱蟲,蠱蟲嗜血也可化血。血蠱蟲尤愛棲身在男子體內,進入人的身體時無感無痛。
當喚蠱人吹奏“血蠱樂”之時,進入人身體裡的血蠱蟲就會控制人的神智,中蠱人會化為青煙,來到喚蠱人召喚之地,任由喚蠱人擺布。”
如此看來,事情便明朗了!慧心是育蠱人,而繡姑則是喚蠱人。喚蠱人吹奏的“血蠱樂”只有中蠱之人才能聽到,這便是那夜繡姑吹海螺,慕風卻聽不到聲音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