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暉臉上一熱,罵了句:“老不正經!”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想了想,還是給他回條微信:【晚上訓練完挺晚了,等休息日時候我再去找你。】
隔壁,小酒正背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
剛剛訓練一結束,他就收到了快遞,想了一圈沒想到自己最近有買什麼,開啟一看才發現裡邊是盒燙傷藥。
小酒瞬間瞭然。
站在樓梯口看著某個緊閉的房間,小酒突然有種沖動,想要問他這藥是什麼意思。
一邊說著讓自己恨他,一邊又在這種小細節上向自己示好。
有時候,他真會以為對方精神不正常。<101nove.raz怕不是個精分吧?
費了半天勁才把藥塗好,小酒把藥蓋子蓋上,放在床頭抽屜裡,剛直起身,門口就有人敲門。
他趕緊把上衣穿上,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喬暉。
小酒愣了一下,把他讓進來,“怎麼了?要是為了白刃的事,我已經跟教練說了,他說上場前會重新考量,你不用擔心。”
喬暉剛要說話,突然聞到了一股味兒,問道:“怎麼一股藥味兒?你在吃藥嗎?”
小酒垂了垂眼,讓他先坐,自己到窗邊開了些窗,隨口敷衍:“最近坐久了,腰不太好,貼了個膏藥。”
喬暉忍不住笑了:“你這話說的跟我爸一樣,才多大啊就開始依賴膏藥過日子。”
小酒笑笑沒接茬。
喬暉想起正經事,道:“我來不是為了白刃……是想問你關於教練的事。”
小酒怕自己身上的藥味燻他,特意搬了把椅子坐在窗邊,“你想問什麼?”
喬暉也不跟他繞彎子,“想了解一下craz的過去。”
小酒點了點頭:“是應該跟你們說的,這事兒沒提前徵求你們同意也是我的問題。”
他頓了下道:“去把大家都叫過來吧,反正都是要說的,幹脆我就趁現在一塊兒說了。”
喬暉出去叫人,除了兩個替補又睡過去了,其他人都跟著他過來了。
小酒關上屋門,甚至落了鎖。
“首先,我在沒徵求大家同意的前提下,向經理舉薦craz來咱們這暫任教練,對於這一點,我想先跟大家道個歉。”
小酒站在屋子中央,向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白刃和殺戮從沒見過這種陣勢,忙擺手道:“沒事沒事,隊長你別這樣!”
道完歉,小酒又接著道:“先說一下原因和我的考慮吧。前段時間c.e.因為家裡的事,不得已請假回去,小斧臨危受命,壓力一直挺大,前不久經理給我們放假,又給找來心理輔導師,當晚經理就找到我,告訴我小斧因受到網路暴力的影響,心態一直處於崩塌邊緣,而c.e.歸又期未定,就想著再找一位教練過來,可以暫時分走小斧的壓力,讓他慢慢調整,但臨時想找到合適教練,又是在比賽期間這個時間檔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其他人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經理當時問我有沒有合適的教練人選推薦,我還說沒有,可是後來回去仔細想了想,又有點擔心小斧真的會受不住。我們到季後賽之前,常規賽還有三週,六場比賽,季後賽最少也要有三場,先不說輸了比賽之後網上評論會怎麼說,單是他自己給自己造成的壓力就很要命,所以我在糾結之後,還是決定將我以前的教練craz推薦給戰隊。”<101nove.raz見了面也聊過,因為考慮到c.e.還會再回來,因此戰隊只跟craz簽訂了短期合約,大概意思是本屆春季賽結束之前,若c.e.能回來,則與craz的合同自動終止,若他不能歸隊,那craz將任職到本屆春季賽結束。”
在座的眾人聽說他只到春季賽結束,一個個都放下了心。只要不是一直留下,不是直接取代c.e.,那他們就還受得住。
小酒將所有人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又道:“再說下craz……”
提到這個人,小酒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這人脾氣很差,你們應該都已經見識過了。”他苦笑,“不僅脾氣差,而且在執教期間喜歡將主權握在自己手中。他喜歡隊員聽話,絕對的服從可以讓他省去很多管理上的麻煩,從而將全部精力放在對遊戲和陣容的研究,及每個人的問題總結上。”
“我剛說過,他當初就曾擔任過我的教練。那時候的聯盟不像現在這樣,俱樂部也沒我們這麼有錢。戰隊和選手要想立足,只有不斷贏得比賽,賺取獎金。我們當初的那個俱樂部,沒錢,沒有贊助商,也沒人,全隊上下只有三隊隊員加他一個教練,連經理和資料分析師都沒有。全俱樂部的開銷壓力全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每天的任務就是訓練我們,分析其他隊,還要想著怎麼樣喂飽我們。”
“當初那會兒,也是真的慘,我們訓練的地方還沒現在這一個屋大,大家每天吃、住、訓練都在一間屋子裡,而且大家手裡也沒錢,不是沒獎金,是連基本工資都沒有。我們出去打比賽,路費、住宿費、餐費都是上一次比賽贏得的獎金,這一次如果繼續贏,那下一次比賽的花銷也算有著落了,可這次若是輸了,下次比賽怎麼去會場都不知道。”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教練和隊員都不是人,是機器,沒日沒夜的訓練,豁出命去比賽,就為了圖一個溫飽,和現在的俱樂部、聯盟一比,實在是天壤之別。”<101nove.raz他……有時候確實很過分,這個我承認,我也私下裡勸過他不少次,但可能是因為經歷過當初的灰色時期,他的一些觀念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希望大家多擔待吧,我也……盡我所能去保護大家,保護我們的團隊。”
眾人聽他說完這些,心中不免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