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的何止是他一個人呢?諸葛雪陽知道她和赫連沖的愛情是一杯毒酒,她卻甘之如飴。
諸葛雪陽內心痛苦不堪,她違抗父親的命令,她背叛了父親,她愛上了一個父親要誓死除掉的男子,她不知道如何抉擇。
而,赫連沖把諸葛雪陽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不敢捅破,他怕說破之後,他們就沒有辦法在這樣相守了,他怕雪陽會離開他,他明知道事情總有一天會被捅破,他卻想著能相守一刻就是多賺一刻,只是期盼那一日遲點來臨。
直到有一天,這一天終於到來了,諸葛雪陽接到父親的訊息,讓她立即返回家中,要是敢違抗命令,她就再也見不到她的妹妹雪柔了。
諸葛雪陽最在乎的就是她這個妹妹,她怎麼肯定放著雪柔不管,她忍著痛和赫連沖不辭而別。
然而,赫連沖卻知道諸葛雪陽將要離去,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並沒有挽留,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諸葛雪陽在自己的視線中漸行漸遠。
他知道,她離開有她離開的理由,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離開的,他能做的就是讓她安心離開……
諸葛雪陽回到諸葛府,迎來的卻是父親的謾罵與怒火,她跪在大廳,膝蓋中傳來絲絲涼意,但這點涼意算什麼呢?她的心此時彷彿墜入了冰窖,好失去了溫度。
“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你這個逆女。”諸葛瑾怒氣滔滔地謾罵道。
“爹,是女兒罪該萬死,沒有完成爹爹交給女兒的任務,請爹爹責罰。”諸葛雪陽跪在地上,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更是惹得諸葛家主火冒三丈。
“懲罰你有什麼用那個大魔頭一天不除,整個雲傾就一天不會安寧,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諸葛家主知道這個女兒看起來柔軟,內心卻十分的剛烈,來硬的只會適得其反。
諸葛雪陽聽了斂下美眸,並沒有吭聲。
諸葛家主瞥了她一眼,以為他的苦口相告起效了,他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惡毒之色:“雪兒,你是爹的乖女兒,這次的失誤,爹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必須要答應爹,重新回到赫連沖的身邊,把他的項上人頭取回來,你應該不會讓爹失望吧!”
諸葛雪陽聽了,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冰涼的手指在水袖中微微顫抖:“爹,赫連沖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他已經知道我是潛伏在他身邊的細作,如果女兒輕舉妄動,他就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這次女兒僥幸逃脫,如果回去,他不但不會信任我,還會殺了女兒。”
“雪兒,你冰雪聰明,現在怎麼會變得如此糊塗,赫連沖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還把你留在身邊,可見他對你用情至深,他怎麼可能殺你你是對他産生了感情,愛上了那個大魔頭吧?是你捨不得殺他,而不是沒有機會下手是不是?”諸葛家主陰沉著臉,聲音森冷的說。
“既然爹已經知道了,那又何苦逼女兒呢?”諸葛雪陽腰桿挺的筆直,無所畏懼的說。
她現在已經心如死水,既然不能和他在一起,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大膽逆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能承擔起你說話的後果嗎?”諸葛家主歇斯底裡的喊道。
“女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女兒讓爹爹失望了,任憑爹爹懲罰,絕無怨言。”諸葛雪柔微揚起下巴,那張秀麗絕俗的容顏,早已布滿了淚水,卻顯得異常堅定,異常倔強。
“你這個逆女,你這是要氣死爹嗎?簡直是家門不幸啊!我諸葛瑾怎麼教出了你這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諸葛瑾氣的老臉鐵青,呼吸急促,好像馬上就要背過去了。
“女兒自知是爹爹的恥辱,女兒不孝,惹爹爹生氣,女兒甘願一死。”諸葛雪陽心裡針紮般的疼痛,她愛上了不該愛的男子,傷害了自己的親人,殺赫連沖是無情,違背父命,是不孝,與其左右為難,還不如痛快一死。
“你居然為一個男子甘願去死呵呵呵!真是爹爹的好女兒啊!真是諸葛瑾的好女兒啊!你既然想死,那我成全你。”諸葛瑾嘴皮顫抖,怒氣而上,內勁十足的左掌就要拍在諸葛雪陽的天靈蓋上。
就在諸葛雪陽視死如歸,緩緩閉上雙眼的時候,他卻硬生生的收回了手。
“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用你當誘餌,設下陷阱,殺死赫連沖,哈哈哈!”諸葛瑾氣急反笑,陰狠狠地說。
“不要!爹,你就殺了女兒吧!”諸葛雪陽跌坐在地上,哭求道。
“來人,把大小姐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她不可邁出房門半步,稍有差池,我要你們的命。”諸葛瑾對兩人丫鬟厲喝道。
“遵命!”兩個丫鬟戰戰兢兢的附身說完,便把諸葛雪陽帶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