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有點尷尬,但面上還是保持了微笑:“女朋友?”她聰明地問。
戴星辰點頭:“是。”
“我聽說了,”曲瀾撩撥了下頭發,露出優美的肩頸線,“聽說是科大的高材生啊,那一定很聰明吧。”她笑著,又提議,“既然這麼巧,大家都在紐約,不如回頭約個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呀。”
戴星辰以為她只是在單純地客套,於是自己也客套地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你去約會了,別叫你女朋友等急了,我們明天再見。”曲瀾微笑著揮了揮手,看戴星辰走了,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斂了。
秋風四起,她裹起了身上的披肩,稍稍頓了一會兒,轉身又進了餐廳。
我到了,你在哪?在大都會博物館的門口,戴星辰在微信上問。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複:我在看梵高的畫。
戴星辰於是去了二樓的歐洲繪畫展區,梵高莫奈的展廳,人不多,很容易就掃過一遍,卻並不見喻森雅的身影。
我在梵高這裡,但沒看見你。他於是又問。
我也在呀。
他於是又看了一圈,還是沒人。下一秒,又進來一條微信:啊,我忘了告訴你了,我不在大都會博物館,我是在隔壁的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這裡。
……
好在兩個博物館隔得並不遠,這一次,戴星辰終於順利地找到了喻森雅。她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了梵高的那幅《星空》前,煙灰色衛衣,黑色牛仔褲,黑色馬丁靴,洗過後蓬鬆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了肩上,就算只是這樣一個背影,他也能認得出。
“嘿。”他走過去,輕聲打著招呼。
“嘿。”她側身看他,然後又面向那幅畫。
“不是說去大都會博物館嗎?怎麼又來了這裡?”
她輕微地嘆氣:“剛好路過,看見了,想起這幅畫,就進來看看了。”
很隨性,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了。
戴星辰垂下視線看她,發現她今天似乎有打扮過——她擦了口紅,是很正的紅色。他心裡有點竊喜,同時覺得,她真的很適合這樣的裝扮,不經意的優雅,很法式。
“你喜歡這幅畫嗎?”她突然問。
戴星辰一下子還真答不上來,他知道這幅畫的作者,很有名,天才的瘋子。但對他來說,所謂畫作,所謂藝術品,不過都是擺設,用來彰顯主人的品位而已。或許它有著深厚的意義,但那都是文人墨客、評論家該做的事情,他沒必要越俎代庖。
“喜歡的吧。”他答。
喻森雅再次側頭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察覺到她似乎有些情緒低落,戴星辰才想問,旁邊就有人走了過來,也是來看這幅畫的,他只好將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他們沒再去大都會博物館,就在現代藝術博物館裡,溜達了一圈。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因為是陰天,天色早已暗了。
“現在去哪兒?”戴星辰看了眼手錶,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了,“你想吃什麼?”
“我們去中央公園走一走吧。”喻森雅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