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酒店再聯系。”她點頭。
大概是入鄉隨俗,離別之前,一個吻,是必不可少的。
看著計程車消失在夜色裡,喻森雅抬手觸碰了下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還留有了他身上的溫度。她微微嘆了口氣,裹緊了外套,轉身往回走。
半路有人在拉小提琴,她聽不出是什麼曲子,只覺得,既甜蜜,又有點憂傷。悲春傷秋,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
回去喻艾琳的公寓,那兩個人都已經洗好了澡,躺床上去了,一個還是打遊戲,另一個捧了膝上型電腦,正噠噠地寫著些什麼,左右不過也是論文。喻森雅於是脫了外套,進浴室洗漱。
洗完澡,套了艾琳的一件大t恤當睡衣,拿毛巾裹了濕漉漉的頭發,她沒去拿吹風機,而是在艾琳的衣櫃裡揀起來。她這次來得急,除了帶個人,帶點錢,其他什麼都沒帶,就連換洗內衣,都是當晚臨時去店裡買的。明天要出門去約會,怎麼也得穿好點吧。
好在艾琳別的沒有,作為一名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衣服佔據了她公寓的絕大多數空間。她愛買,愛穿,還愛給別人搭配。
“你該穿裙子去約會的。”她扔了手機,光腳下床,過來衣櫃前,抱了胳膊,皺眉,“可惜我不愛穿裙子,這裡一條裙子也沒有。”
的確,她這滿滿一櫃子,襯衫,t恤,褲子,要多少有多少,唯獨沒有裙子。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也不怎麼穿裙子。”喻森雅說著,從裡面拎了件煙灰色圓領無帽套頭衛衣,又揀了條黑色牛仔褲。她和喻艾琳身高體重相近,壓根就不存在穿不穿得上的問題。
“我看見你鞋櫃裡有雙新買的馬丁靴,明天借我先穿。”她下命令道。
“包裝都還沒拆呢。”喻艾琳小聲嘟囔著,又伸手去捏了衛衣的袖子,“你穿得這麼隨意,不怕給那位阿瑪尼先生跌面子啊。”
喻森雅不屑:“他要是怕跌面子,就不會跟我在一起了。”說著反應了過來,“什麼叫我給他跌面子?”
喻艾琳騰地躺回了床上:“回頭我給你做幾件小裙子,能出入高檔會所的那種,絕對叫你豔驚四座。”
湛雪揚停止了打字,歪著頭想了下:“這話怎麼聽著怪別扭的,前後聯系起來,跟說坐臺小姐似的。”
喻艾琳拿眼覷她:“我跟你說,你真的變了,思想齷蹉了許多,你該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了。”
話沒說完,就被湛雪揚一枕頭悶了下去。
熄了燈,點亮床頭的一盞月球燈,那是喻森雅去年在羅馬買的,當作生日禮物寄給了艾琳。
月球燈恰到好處地給整個房間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在這柔和的光暈中,喻艾琳嘖嘖兩聲:“這床上就我一個單身狗。”
湛雪揚一個沒留神,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就給逗笑了,遭到了喻艾琳遲到的枕頭反擊。
掙紮中,湛雪揚喊了句:“你不是不承認森雅的男朋友嗎?現在來說就自己一個單身狗?”
抱了被子企圖遠離風暴中心的喻森雅,望著她妹妹一挑眉。
喻艾琳扔了枕頭,躺了回去:“我不承認又有什麼辦法,她喜歡就好。”說著又爬了起來,看著那邊的兩個人,“我就是想叫他知道,我們森雅有的是人,他要是敢叫森雅不高興了,我們就會去打斷他的腿,看他到時候還怎麼穿阿瑪尼。”
湛雪揚點頭,聰明地總結:“知道了,你其實就是嫉妒他比你身材好。”
“你媽媽沒教過你,知道太多的人,最後都死了?”喻艾琳陰森森地笑。
第二天中午,飯還燜在鍋裡的時候,喻森雅收到了戴星辰的微信:中午要跟教授和教授的朋友們吃飯,不能過來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