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小夏顯然沒有想到花落這麼快就反敗為勝,慌忙著立刻跟君子安表明心意:“公子,我們姐妹從小跟在您身邊,一心一意只為公子,公子可不要這麼快把我們送出去!”
“你們可曾記得來林府之前我同你們講過的話?”君子安未回答,然而問了這樣一番話。
此言一出,小春小夏立刻安靜了下來,互相對視一眼,道:“記得。”
君子安點點頭:“記得便好。”
“記得什麼?”雖然他們一副你懂我懂的模樣,但花落卻尚不知道。
小春道:“自公子讓我們姐妹二人來到此處,那我們姐妹便是姑娘的奴婢,我們的主子也只有一個,那便是姑娘。”
“什麼主子不主子的,又不是奴隸社會。”
“啊?”
小春小夏這啊的一聲,才把花落拉回現實,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口快,說了不該說的話。這裡又不是21世紀的現代社會,她們怎麼會明白什麼叫奴隸社會,什麼叫封建社會,於是急忙瞎編道:“啊,那個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嘛,一個有錢的人家裡會養很多的奴隸嘛,那這個有錢人就是那些奴隸的主人,你們又不是奴隸,說主子什麼的覺得怪怪的。”
“哦?那般久的事情你也如此明瞭?”君子安笑道:“看來在花府的時候,花伯父對你的功課很是上心啊,畢竟當年我尚未離開的時候,你可是從來不願意多看一眼書的。”
“嘿嘿嘿。”花落訕笑著,心裡卻一陣緊張,這一不小心差點暴露了自己,以後說話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好。
還好君子安並沒有再問,而是對小春小夏說道:“既然記得,就一直記得,別轉身又忘記了,下去把姑娘的藥拿上來。”
小春小夏被君子安問責了,這時又下了命令,立刻誠惶誠恐地道了:“是。”離開房間。
花落彷彿又回憶起早上那股苦澀的味道,舌根一陣陣發酸。
“若是有什麼事,寫信給我便可,我會派人幫你解決。”君子安說道,話畢,又補上一句:“沒事也可以。”花落聽在心裡,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在過去這18年裡,也有人追過自己,但那時的自己情竇尚未開,還是等追的人放棄後朋友告訴自己,才反應起自己是被人追了。這種與男孩子明確曖昧的狀態,是她從未體驗過,甚至在腦海裡都從未想到。
沒人說話,花落總覺得君子安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有些尷尬,便道:“快過年了吧。”自己“穿越”前的一天是聖誕節,穿越之後也是白雪皚皚的風景,時間上應該是對應的吧。
“是啊,再過一個月便過年了。”
“不知道過年的時候,街上是不是張燈結彩,到處都掛著紅燈籠。”影視劇裡總是這樣演,華燈初上,滿街的大紅燈籠,賣小食和胭脂水粉的小販喊著自己的商品,偶爾擦肩而過的大叔背上的糖葫蘆杆兒上插滿了紅色的酸果。無論男女老少,都換上了最華美的衣裳,互相笑著,問候著,一聲驚雷過後,大家不約而同的抬頭,天幕中,滿是如花一般的煙火。
“那應該是元宵節時候的事情吧。”
“好想出去看看。”應該很好玩吧,好歹是穿越了一回,看現在的情形,修仙是修不了了,這輩子也不可能修仙了;以自己的智商情商各種商的水平,想像小說裡女主角那般闖出一番天地,甚至弄個女皇當當估計也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一定要玩的開心點,才算不枉此行。
良久,君子安都沒有說話,花落這才想起,君子安說他要開春了才能回來接她,於是急忙解釋道:“這一年裡節日多的事,元宵節還未過冬呢,還是好好待在房間裡的好,待開春了再出去玩。呃……還有上巳節是不是,花朝節,端午,七夕,那時候的長安應該很好玩吧。”
“嗯,花朝節全長安的女子都會出城,去花神廟祭奠花神,上巳節也有很多人出城賞花,那時候會很熱鬧。”
“姑娘。”小春小夏又走了進來,一人端著茶水,另一人端著個盤子,盤子上放著兩個盅。
一碗藥,幾顆蜜棗。不知為何,喝藥的時候突然想到君子安說原主每次去京城,都是他帶著去玩,興許是自己的詢問勾起他的回憶了吧,曾經花家還在的花落,曾經真正的花落。
“咳咳。”不知為何這藥比早上的更苦,應該是新熬的,苦到即使憋著氣,也沒辦法好好喝下去。
“落落。”君子安急忙上前幫她拍後背。
花落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君子安,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睡覺了。”
“也對,吃了藥睡一覺比較好。”
小春見勢扶著花落去臥房,進了房內,花落回頭去看,君子安已經出了門。他明日一早就要走了,這個念頭在花落腦海中幾經盤旋,困擾著她。為什麼會突然別扭起來呢?兩人相處的時間只剩這麼點兒了,多陪陪他不好麼?為什麼?為什麼呢?
花落有些難過,比知道自己學的不錯的科目掛科還難過,但事已至此,她又挽回不了什麼,只能一個勁兒的氣惱著。她這是怎麼了?從前從未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