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腫痛淤脹,老周又不甘心地罵了一句:“那孫子,我還記他車牌號了。”
柏七七不屑:“記了又怎麼樣,你還能報警?”
老周洩氣,操,他不敢。
小診所很快就來了一醫生一護士,柏七七給老周丟了幾張百元大鈔,以免他因為沒錢交診療費而被扣在診所拖地。
“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講義氣。”藍森說。
“沒辦法,還要在這片混呢。”柏七七繫好安全帶,“咱現在去哪?”
“悅博公寓。”顧揚說,“謝謝。”經過這麼一鬧,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他繼續給陸江寒發簡訊,如實彙報我剛剛見義勇為了,在街邊救了一個鬥毆傷員,所以要到十一點半才能回家。
陸江寒哭笑不得,在家裡等到十一點半,果然聽到有人按門鈴。
小藝術家還給他自己預留了洗澡的時間,目前正濕漉漉香噴噴的。
“那我走啦,晚安。”顧揚站在門口,就給你看一眼,證明我確實回來了。
陸江寒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懷裡,反手鎖上門。
“今晚留在這。”他說,“哪兒也不準去。”
顧揚說:“喂!”
“不碰你。”陸江寒說,“好不好?”
顧揚想了想:“為什麼不能是我碰你?”
陸江寒咬住他的耳垂,低笑著說:“那試試?”
還是算了吧。顧揚側過頭,悶悶地說:“放我回去。”
“至少先告訴我今晚去哪兒了。”陸江寒抱著他坐在沙發上,“羊腿真有那麼好吃?下回我也帶你去。”
“還是別了,那兒有點亂,還挺嚇人的。”顧揚描述了一下,“今天我們在衚衕裡遇到的那人,滿臉是血還不讓報警。”生平第一次見到。
陸江寒說:“嗯。”
他很喜歡摸他的頭發,軟軟的滑滑的,也很好聞,是沐浴後清爽的奶油甜。
窗外霓虹閃爍,天空呈現出稀薄的紅色,光從窗紗外透進來,和房間裡昏暗的燈糾纏在一起,慵懶的,悠閑的。
是吃飽肚子之後,靠在一起低聲聊天,無所事事的美好夜晚。
而在淩雲時尚附近的一處寫字樓裡,八層正通宵亮著燈。易銘正在紙上飛速地描畫,地上倒了兩三個塑膠模特,布匹散亂堆疊,不過他暫時沒空去管那些。陰暗衚衕中那些斑斕的噴繪正在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腦海中萌發出新的線條,帶著他的手腕和筆尖一起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梯上突然傳來腳步聲。
“老闆?”申瑋穿著一件歪歪扭扭的襯衫從那走下來,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睡不著,過來工作。”易銘丟下筆。
大半夜的來工作?申瑋翻了翻那幾張稿子:“嚯,可以啊,‘暮色’的新設計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