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喉中一梗,話也說不出來了。
確實,安琪的病,他一點用處都沒使上。
“你不明白那東西的害處,裡面是寄生物體。”
“我對裡面是什麼不感興趣,謝安,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你必須學會尊重安琪的想法。她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就算……就算讓她在有生之年,過得快樂些,你都不該做到這份上。”
準備到醫院,謝安想了想,來到前方路口,掉頭。
“我現在把東西拿過去。”
掛了電話,謝安踩滿油門往家裡趕。
戴安娜出門後,人魚依照老路來到謝安房門。
他擰了下門把手,發現打不開。他開始撞門。
撞了幾次,門紋絲不動。他開始另闢蹊徑。他往樓下走,客廳走了一圈,又到衛生間和廚房。魚尾在地上拉出了一灘水跡。
人魚在廚房門口轉了兩圈,最後一次經過的時候,他看到掛在牆掛上的刀,停下腳步。
他往裡走,把刀拿在手裡緩緩上樓。
有了刀,開門這件事就輕松多了。他握著刀柄往鎖孔上一捅,門嘎達一聲,開了。
他丟下刀往裡走。
他已經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漸漸消退,他強撐著身子往裡挪。來到書桌,沒看到那東西。他又來到床頭,還是沒見。
他看了眼四周,準備繼續往裡走,忽然看到書桌腳底下的背面瓷磚上,印著一道藍色的微光。
他彎下腰,把玻璃瓶拿出來。
那小東西已經變得半透明,鮮紅的血線在半透明的表皮中清晰可見,連線著的是被淡光圍繞著指甲般大小的血魚。它在水裡浮動著,一道道藍光從裡透出。
人魚有點興奮。
那小東西剛從水裡出來,便開始急劇跳動。
人魚笑:“小東西。”
謝安把車停好,剛開門,便看到地上還未幹透的水漬。他微頓腳步,下意識朝樓上看。
樓上靜悄悄。
謝安順著水漬一直走,在樓梯口上看到了一塊掉落的魚鱗,他瞬間明白了。
腦子一轉,便明白了人魚的意圖。
他慢慢往上走,遠遠就看到躺在地上,冒著寒光的利刀,而門已經開啟了。
謝安想到房裡的東西,也不顧有沒有危險,他飛奔過去,在人魚準備將它吃掉時,大喝:“不!不要!”
人魚緩緩回頭,那東西已經到他嘴邊。謝安情急中,拿起地上的刀子往前撲,那人魚快速將東西往嘴裡一丟。
謝安大喊一聲“不要”,他身子往地上一撲,刀口將人魚的尾巴從上至下化了一道大口子。人魚痛得一聲低吼,他身子前傾,還未吞下去的那東西砸在地上,彈了一下,裂開一條淡淡的縫。
謝安趕緊跑過去。他將那東西拿在手裡,想裝進玻璃瓶,才剛邁出一步,就被人魚緊緊抓著腳踝。
“你放開!”謝安使勁兒掙脫,可卻逃不了他像帶了吸盤的手掌。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人魚痛苦的看著他。
“我求求你放開我,我女兒還等著我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