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週末我要帶隊出去野外訓練,確實沒時間。”
野外特訓是確實有的計劃,這對於陸洋也不算是藉口,說得也坦蕩。
陸洋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溫晴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太死皮賴臉的求他,面色上有幾分難堪,但還是淡笑一下,起身告別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才轉身問道:“陸隊長,那個楚洛和你有什麼特殊交情嗎?”
陸洋微怔,隨即搖搖頭:“能有什麼交情,不過是這一批來軍訓的學員而已。”
聽了陸洋的話,溫晴心裡總算是踏實了幾分,這才轉身出了辦公室。
雖然陸洋沒有直接接受溫晴的建議,但是她提的建議,他 心裡還是有點心動的。如果換做是他,他寧願嘗遍所有的辦法,只要有一線能繼續飛的機會,他都不可能會放過。
所以這也算是大事了,他叫來了副師長闞朝陽、政委郝建國、三排長杜亮三人。
“老陸,你最近可是爽歪歪啊,啥事都扔給了我,自己躲清閑去了。”一進門,闞朝陽就對陸洋笑著一頓抽噎,實在是這段時間他不在身邊,有些寂寞了
他們這些戰友有時候可以說比家人還要親,幾天不見就會想得慌,必定他們天天紮在軍營裡,和戰友一起的時間比家人都要多,尤其還是一起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人,感情都是沒的說。
陸洋起身,一腳踢在了闞朝陽的屁股上,對他罵道:“去你大爺的,我怎麼就爽歪歪了?有本事我們換換,這哪裡是躲清閑,簡直都快憋屈死我了!”
闞朝陽憨笑著看著陸洋,拳頭重重的在陸洋的胸前捶了一拳:“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在西院日子過得挺不錯吧,我們可都聽說了,你小子的豔福不淺呢!怎麼著,這一個月能不能把人生大事給解決了!”
“夠了啊!小心再胡說八道我揍你小子。”
“行行行,不說這個了,說正事,找我們來啥事?”
陸洋指了指沙發,把門關了起來:“坐。”
三人看這架勢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看來還挺嚴肅。
杜亮算是幾人裡級別最低,也是心裡素質最差的,看陸洋這麼神神秘秘的,心裡不禁有些緊張:“師長,怎麼?是有任務還是有演習?”
最近很多軍區都在搞演習,他們一直沒接到通知,所以自然就聯想到會有演習。
陸洋擺擺手,表示讓大家稍安勿躁,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在三人對面坐下。
“這事兒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我自己拿不準主意,所以想找你們商量商量。”
“啥事啊?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郝建國一聽不是大事,心也自然放了下來。
“就是關於三排一班長顧大海的事。”
提到這人,杜亮作為他的排長最為激動,連忙站起來問:“怎麼?大海的決定下來了?”
顧大海的事,上面要給出處理決定的,是勸他轉業,還是給他轉崗都要聽從上面的命令,所以杜亮還是挺緊張的。
陸洋不禁白了一眼杜亮:“不是,你先坐下,激動什麼!”
陸洋掃了一眼郝建國和闞朝陽,才將溫晴的提議說了一遍。
陸洋說完,杜亮就迫不及待的說:“師長,如果能讓大海留下來,他肯定會特別高興的,而且我們也不用損失這麼一名得力幹將。”
郝建國必定是政委,考慮事情也比較謹慎,他兩個手交握在身前,一臉嚴肅的說道:“可是,最近顧大海情緒很不穩定,這事兒對他的影響太大,我們貿然讓他嘗試,如果一旦失敗了,我擔心他會接受不了,受到更深的刺激,反而適得其反……”
陸洋點點頭,接過郝建國的話茬:“我也是有這個顧慮,本來這事就對他刺激挺深的,如果給他一個希望,再讓他失望,那就等於給他第二次判了死刑,他這人心思太敏感了,我也擔心反複下來的刺激讓他接受不了。”
闞朝陽這會兒也沒了剛剛玩鬧時的隨性,臉色也異常的認真:“這事兒就好比一把雙刃劍,能讓人生也能讓人死。”
“所以,我是想來聽聽你們的意見。顧大海是個好苗子,也是因為對飛行太過熱愛,所以這個坎現在還真是難住了他。如果這個坎他過不去,就算將來轉業回去了,估計也真是徹底廢了。”
“沒錯,大海家裡情況也比較特殊,可能對他這事的影響也會大些吧。”
四人一時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中,實在是對顧大海的事兒有些為難。
醫人最難的就是醫心,現在顧大海的病症就是在心裡,而心又是一個人的核心,如果這個根基崩塌了,那整個人自然也就垮了。
所以,這一次,幾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決策,或者怎麼做才能讓事情最為圓滿。
正待這時,門口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