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毅一把掐住了恆孃的下巴,說道,“我沒有,明德公主那個賤人不過是對我有意,我順水推舟,讓你和肖家處理掉他罷了。你當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你是一個自私的人,你的心裡只有你自己,別人都該圍著你轉,不管你做什麼事情,傷害別人有多重,別人都得原諒你。憑什麼?你表面上裝的道貌岸然,其實一肚子齷齪。想必當初你是覺得我算計了陳錦兒,這才讓你失去了她,陳錦兒成了你的小媽,你就把一切都算在我的頭上。你想左右擁抱,誰攔著你了。你私下裡做生意,我打聽過嗎?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揹著我幹什麼了嗎?你的忍,換來了我的付出,我把崔家一步一步的扶持到了今天的位置上,不然,你以為現在的崔家會是什麼樣子,還不是一家都是泥腿子?下三濫!”
“住口!”崔毅的手,掐住了恆孃的脖子。
52 曾經
看著恆娘不屈且帶著鄙視的眼神,崔毅終於松開了手,說道,“都是你的錯,本來我們可以一家團圓,夫妻美滿,父慈子孝,我只想考上個秀才就好,一家人就可以過的不那麼艱難,若是能一直就這麼過下去該多好,我不想娶陳錦兒,可我不能接受被人算計,一切都被你毀了,你鬧到了朝廷上,和我和離,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有聽過我的解釋嗎?”
“解釋?我看到了,聽到了,也調查了。平時不去想,是我在自欺欺人,可是,你怎麼會認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呢?你在忍,我又何嘗不是在忍?忍耐你的三心二意,忍耐你的兩面三刀,你明知道我為你做的事情,可你選擇了‘不知道’,你我走到今天,走到如今的地步,說再多,都沒有用了,我有我的家,我有我的幸福,你也有了你夢寐以求的一切。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兩不相欠吧!”這話很文藝範,但這確實是恆孃的心裡話,放下過去,她就可以真正的開始過上幸福平靜的生活了。
可是很顯然的,崔毅不這樣想,其實恆娘多少也明白了,除非自己表達出愛戀他如初,他才會真正的放下,但那等於是讓恆娘放棄一個女人的自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可以死,但絕對不會認輸,不會放下她的自尊。
崔毅起身,放開了對恆孃的鉗制,恆娘此時的心情也變的壞起來,崔毅站在那裡,好半天才說道,
“當年,你風華正茂,家裡條件不錯,即使未婚夫死了,你也可以再找一個合適的,你為什麼選擇做兼祧媳婦,為什麼又不顧世俗言論,再嫁給老頭?”
恆娘也坐了起來,有些緩慢,她平靜的看著崔毅,說道,“我不想嫁給一個聽不懂我說話的粗人。所以我選擇一個讀書人,但是,做一個讀書人的妻子,必然會對我的生活有諸多的限制,而當年年家的提議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至於再嫁,也很簡單,他給了我你從來不曾給過的信任和自由,對我來說,他如父如兄,給了我,你給不了的寬容和呵護。我也是個女人,也我會累,我也會寂寞,我也會不開心,我也希望有一個人愛著我,關心著我,不是因為的容貌,不是因為的錢財,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只一心的對我好。我病了,他就呆呆的守著我,時時掛心,知道我性命不久,他修好了墳墓,因為的一句話,就早早的修建好了我們兩個人一起的墳墓。我一生所求,都得到了滿足,所以我拼著命留下一個孩子,讓他為了我們共同的血脈,保重身體,不會因為我的離開,就厭世,鬱郁而終。我深刻的感受到了他對我的在乎,對我的愛。我葉恆娘只是一個女人,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不管我生了幾個孩子,不管我掌握著多少人的命運,掌握著多大的權利,擁有多少錢財,我終究也只是一個女人。我需要一個優秀的、正直的、寬容的男人愛我。她不但給了活著時候的幸福,更給了我死後的承諾,雖然這未必有什麼意義,但他從來不會利用我,自然不需要討好我,即使真的討好,也只是因為他想這麼做。我們兩個幾乎從來沒有交心,你不懂我。我也不能懂你,更不能認同你的所作所為。”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男人站在了門口,他穿著大紅色的官服,身後還跟著不少的護衛和士兵。恆娘看到他笑了,
“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的。”
肖博宗走進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崔毅,只是走過來,將恆娘抱起來,恆娘靠著他的肩膀,感覺很是踏實。恆娘只想知道肖博宗在想什麼,卻沒心情回頭去看崔毅如何了。和崔毅的那番話,也是臨時想到的,過去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可是她自己絕對已經放下了,沒有去想,可是實際上,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反思、接受,繼續生活。
揭開往日的傷疤,還是讓恆娘心力憔悴的,她覺得好累,好像睡過去。此時丈夫的懷抱多溫暖啊!此時的恆娘,眼裡根本沒有別人,只有肖博宗。對他說道,
“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好!”肖博宗是聽過恆娘唱歌的,很好聽,
‘學不會去認輸,也許只能背負
難懂人心殘酷,讓我勇敢沉浮
看不清眼前路,只能上前一步
哪怕遊戲結束,還有一身傲骨
學不會不在乎,管他一念糊塗
誰將信仰保護誰也想被保護
……那一天那一眼,誰將時光凝固
誰的曲折腳步,誰把自己束縛
繁華荒野霓虹,誰把幻覺修補
誰又奮勇不顧,拼出一條生路
那一天那一眼,你將時光凝固
終點來臨之前,將愛揮霍無度
學會自在自如,學會含笑守護
有你肩膀溫度,誰又害怕孤獨……’
恆娘唱的歌,實際上唱的是自己的心路歷程,唱的是自己此時對未來的美好希望,她覺得自己很幸福,肖博宗抱著妻子,不敢把懷抱收的太緊,心裡的震撼,此時卻讓他真的感覺詞窮了。他沒有辦法形容那種感覺。
恆娘發燒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直接拿空間裡的感冒藥和退燒藥吃,再加上蜂王漿。這對身體恢複是有益處的。果然,三天之後恆娘就見好了。若是按照現代的醫療速度,少說她得養一個月。不過即使她好了,肖博宗還是非常擔心恆孃的身體,而且對恆娘特別的縱容,也特別的有耐性,好像她要死了,每一件事情做不了都是遺憾一般。不過這樣也好,恆娘正等著船隊回來呢!
而肖博宗這一次來,卻不是因為恆娘,而是因為南方的特大水災,他不來,皇帝不放心,這麼大面積的洪災,如果救災不及時,救助不得當,很可能會引起民變。沒有一個朝廷欽差壓著,若是下發的糧食和銀兩被剋扣的話,那就麻煩大了,要想能夠鎮得住南方的官員和鄉紳地頭蛇的人,必須要是一個位高權重,根基深厚的人。而現在,最合適的人選就是肖博宗了,不僅因為他得皇上看著,高居內閣首輔職位,另外,他的夫人,可是南方那些大商賈和鄉紳們的財神爺。所以肖博宗是最好的人選。
恆娘雖然住在大宅子裡,周圍裡三圈,外三圈的圍著,但是出海的日子也要到了,管事們必然是要來請示的。而恆娘不放心,還想去看看貨品情況,和肖博宗說了,沒想到他很順利的答應了,恆孃的眉頭一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