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娘,過來坐!”恆娘?他們有這麼熟嗎?
恆娘也坐了下來,盤腿,反正一身布衣,也不怕刮到了。其他幾個男人看得很是驚訝,如此不拘小節的女人,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他們真的沒見過。今天穿著一身深綠色衣裙的恆娘,只用了防曬霜和驅蚊水,沒化妝的她,更是讓人覺得吸引人。
“夏大人,這是說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四個男人有些尷尬,秋素還惦記著恆娘說他是老美人的仇,說道,“男人能進說什麼,最逍遙的當然是打馬看桃花,喝酒品春宮了!”
“哈哈……和我的興趣愛好一樣。不過,顯然你們這些人都不夠檔次。”恆娘能被人激到?開玩笑,
“不夠檔次?你什麼意思?”董興治有些嚴肅,這是明著貶低人。
恆娘笑著說道,“我是打馬摘桃花,喝酒畫春宮了。”
剎那間,一片寂靜,四個男人的臉色各異,潘興覺得自己可能理解錯了,說道,“畫?你是說,你畫春宮?”
恆娘笑的邪氣四溢,道,“你說呢?”
潘興急了,說道,“你一個女人家的,畫這個幹什麼?”
“自然是賣給那些打馬看桃花,喝酒品春宮的人了。”
“就為了掙銀子?”秋素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恆娘笑著說道,“自然,一套避火圖,我可以掙個千八百兩的。哪天沒錢花了,還可以重拾舊業。”
潘興咕噥道,“吹牛!”
董興治皺著眉頭問道,“那崔毅就不知道你做的這件事?他能讓?”
恆孃的臉色一黑,所有人都有些責怪似得看著董興治,大家玩笑歸玩笑,提起人家的傷心事,這就不好了。
恆娘冷笑,扯了一下嘴角,說道,“我想,他知道!沒有阻止……”因為銀子吧!
潘興的八卦之火燃燒的太猛烈了,說道,“你如何肯定他知道?”
“我畫的避火圖,當然是我所希望的招式,透露出我的喜好,他……不用我說就瞭解,所以他知道!”過去沒有想過,如今想起來,可不是如此麼?不然他那麼一個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如同風月場中的老手一樣。想必對付周氏,也是用了自己的創意吧?想到這裡,心裡頓時覺得酸澀無比。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閉嘴了,恆娘看著夏廣淵,畢竟他是老闆,夏廣淵也回看她,反倒讓恆娘不好意思了。
場面似乎有點愣,董興治說道,“明日大概就能到濟南,咱們直接去嗎?”
“這一路上了解的夠多了,再說,我們不是查民情,而是關心這個省的經濟、稅收、刑獄、弊病等大事,還是得到巡撫那裡去看第一手資料,否則無處著手。更何況,咱們這麼多人,也根本沒有辦法隱藏行蹤,若是我暗中查訪,怕也是一樣的結果。”
恆娘點頭,走官道是最明顯的,若是出事了,當地的政府可拜託不了關系。所以所到之處,誰不擔心這個不是欽差的欽差出事啊!
恆娘此時也正色道,“大人明天打算從哪來開展工作?”
“刑獄、稅收、礦産情況。到時候,就要看你這個招財的大人物,能不能扭轉乾坤了。”
恆娘想了想,說道,“行啊!看賬本、看刑獄,我都算是拿手,我想那些刑獄案卷,總不會比我的故事精彩吧?我所見到的人,怕是也沒有我遇到過的人,那麼狼心狗肺!”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恆娘這是在說崔毅。回去的路上,有夏廣淵身邊的管事江泉護送,恆娘去洗漱,沒多久,破雲回來跟恆娘說了一個關於崔毅的訊息,說他已經外放了,做了一個七品的縣令。七品的縣令,這對於崔毅來說,可算是降級了。
9 懼內
因為是女眷,恆娘被安排在巡撫為夏廣淵準備的大宅子的後院,而且是住在主屋,好在這主屋的主臥室分東西屋,然後又來了六個丫頭,兩個婆子,說是喲啊來伺候,不過看那幾個丫頭的相貌身段,伺候誰還不一定呢!都讓恆娘給打發了,這院子裡就有小廚房,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書房,書房裡有許多的書籍,非常的寬敞。
夏廣淵一來,就開始和那些巡撫、知府、指揮使大人們應酬,另外,附近幾個縣的縣令也來了,而有殺人和涉及金額巨大的重案要案所在的地方縣令,也要來。
恆娘來就躺下,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覺,追風和破雲就開始收拾行李,順便將薄一點的衣服拿出來,現在正好是穿厚緞子的時候,出門披上一個呢料披風就可以。
恆娘睡的很沉,等到下午要吃午飯的時候,恆娘才醒過來,本來正想著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兒子,給兒子送些東西,可是出來一看,一屋子的案卷和卷宗。破雲上前說道,
“這是近十年的稅款賬目,還有大案的卷宗。夏大人說讓您盡快看。”
這些案卷對於別人來說,恐怕要看兩三個月,才能理出個頭緒,不過對於恆娘來說,卻不用擔心。
先是刑事案件的卷宗,恆娘聰慧,一目十行,一邊看,一邊記下對於案子的觀點。然後將有問題的三個案子放在最上面,還有一個案子也有些特別,被恆娘單獨提出來。看這些卷宗,總共不過兩天的時間,山東今年和去年的大案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