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全是戴淩希濃烈的男性氣息,她驚然抬眼,對上他投來的溫暖笑意。
馮芷想說些什麼來拒絕他過分親密的好意,可是他不給她任何機會……
果不其然,馮芷又做夢了。
朱簾秀將一頭烏發盤起,別著一朵白花,看起來極有生僻冷漠的韻味,與平時舞臺上榮光滿面的她有著天壤之別。
難道……朱簾秀這麼多年來,對自己的養育之恩,即使不是親生,也産生了感情?
朱簾秀眼光柔柔瞟向一位白衣公子,馮芷見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一顫。
朱簾秀此刻的溫情,與那日對峙萬貞兒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
白衣公子一開口,馮芷只覺得熟悉無比,似乎在哪裡聽過。
朱簾秀將一個本子摔在石桌上,顫顫巍巍地問:“你當真要娶四兒為妻?”
馮芷趕緊上前看,她並不記得前世有人要娶自己啊。
這個是……戴淩希?
“夫人,晚生想給四兒姑娘一個清白籍貫,讓她名正言順,做我妻子。”
“四兒可是我的女兒,你不介意?她生父姓甚名誰,她至今……”
“晚生不介意,我劉蘭璋,此生非關四兒不娶,即使……她已經死了。”
劉蘭璋就是今生的戴淩希?!馮芷看到之後震驚不已。
朱簾秀說到底,無非也是沉淪在紅粉裡的猙獰骷髏,無論多少金玉珠寶點綴,都脫不開這一層妓籍,她只能被道士霸佔為妻,萬貞兒卻出身富貴,能嫁給所愛,漢卿……朱簾秀擰著手帕面露怖色。劉蘭璋看在眼裡,心下起疑。
朱簾秀:你父親,可是太師大人!官門怎能容下一個戲子之女?
劉蘭璋:晚輩尚未娶親,也知如此娶一個梨園之女,今後怕是名聲敗壞,沒有哪門千金肯做這續弦夫人,已經打算此生孤獨終老。我父親是太師大人的弟弟,我是過繼的,因膝下無子,僅有一女。若是父親大人擔心後繼無人,大可以再過繼友直、友諒、友聞、友益。”
朱簾秀:她值得嗎?為什麼?
劉蘭璋:或許不值得,但晚輩不在乎這俗利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