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沒有急著回答。他一直不明白章曼姿為何不願意和他交往,哪怕是嘗試一下的態度都不肯流露,但又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她並不討厭自己。
難道問題的關鍵竟然出在這裡?
見他久不作聲,李謹驚得張大了嘴:“還真是?”
江樓抿緊嘴角,手裡的筆轉得更快:“是又怎麼樣?我又不靠家裡吃飯。”
“可你以後……”李謹支吾著想再說點什麼,但眼看江樓的眉頭逐漸緊鎖,只能知趣地收了聲。
·
接到江樓的電話時,章曼姿正愁著一張臉對著舞蹈老師給她的教學光碟找感覺。
她這兩天在舞蹈室練完不算,回家後還拉著汪茜一起跳舞,直跳得小助理腰痠背痛,也沒能把劇中人物的情感表現出來。
汪茜還誠懇地說:“老師不是講了嗎?要有那種心動得砰砰跳的感覺,好像下一秒就忍不住想親吻。可你現在看著我的樣子,我只覺得你是真的不愛我。”
章曼姿覺得這事相當邪門。她獨自對著鏡子練習的時候,明明眼神處理得已經足夠挑逗,為什麼錄成影片一看,就和老師的教學影片差異那麼大?
江樓聽她在電話裡有些喘,以為自己打擾她鍛煉了:“你是在跑步?”聽章曼姿說自己在練探戈之後,他心中一動,便問,“那……你需要舞伴嗎?”
☆、第 29 章
章曼姿的確需要舞伴。
她的舞蹈課程一直達不到老師的要求,這確實令她心急如焚。可是面對主動送上門來的江樓,她卻有一些猶豫。老師說她心中有顧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份顧慮源自何處。
像是怕她心理有負擔,江樓先一步保證:“只是練舞而已,讓我幫幫你。”
當電話裡傳來一聲“那你來我家吧”時,江樓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沒有原地蹦起來。他拿出最快的速度重新換了一身出門的行頭,哼著歌一路到了小區的停車場,才想起今天他的車又被限了號。
江樓在車前只呆滯了一秒,轉身就小跑著邊叫車邊往小區大門外奔去。
接單的司機對附近路況不熟悉,耽誤了幾分鐘才開到。江樓開啟車門跟陣風一樣鑽了進去,邊系安全帶邊說:“雲湖灣,師傅麻煩開快點。”
司機慢悠悠地起步,示意他看前面行進緩慢的車流:“那我得給您表演一個空中飛車才能快得起來。”
江樓對首都的交通狀況深感絕望,他的手指不耐煩地膝蓋上輕輕叩著,時不時抬起手腕看一眼表上的時間。
司機跟他抱怨了一會兒永遠也解決不了的堵車問題後問:“您這是去見女朋友吧?”
江樓很想不要臉地頷首承認,可最終還是含蓄地表示道:“還在追。”
反正堵著也是堵著,司機幹脆興致勃勃地跟他聊了起來:“我看您這條件特別好,就往那兒一站,有幾個姑娘能不動心啊?幹脆就別玩細水長流那套了,直接上去就問她願不願意吧。”
說著司機就開始把電視劇裡看來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套路講了一遍,還以自身經驗證明那些方法確實管用,他就是這麼追到他老婆的。
江樓身為一個編劇,自然不會把這些話當真。他打車時不愛跟人聊天,可今天這路實在堵得太狠,為了避免司機一人獨角戲唱到結束,只能偶爾接上那麼一句。
“哎,您喜歡的那女孩兒漂亮嗎?”司機問。
江樓淡聲道:“漂亮。”
反正在他心裡,誰也沒有章曼姿順眼。
司機一拍方向盤:“那不就結了,天生一對啊。”
然而等車快開到雲湖灣時,司機的話風就變了,他一邊認路一邊嘀咕:“哎喲這片我都沒來過。能住在這種小區的姑娘,家裡應該挺有錢的吧。那我剛才說的方法不管用了,您得好好花心思才行。”
江樓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悶悶地又想起今天李謹說過的那番話。
雖然現在到處都喊著人人平等的口號,可是大家還是更喜歡把自己和別人劃分到不同的階級裡。有錢的、沒錢的、有權的、沒權的,甚至連養一隻貓,都有名種和土貓的區別。
別人怎麼想江樓自然不想管,可是他依舊不相信章曼姿會被這些外在的條件所束縛——當年的章曼姿,即使知道他是祁海科的兒子,也沒有變得與他疏遠。
·
章曼姿一開啟門,就留意到江樓絕對是精心打理過才來的。
頭發抓出了帥氣的發型,休閑西裝裡搭了件煙灰色的襯衫,腳上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