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甲愣了一愣,驚奇季琉璃竟然會知道這件事。“郡主是如何得知?”
“猜的。”季琉璃淡淡應道,從桌案上抽出一張嶄新的宣紙,俯身寫下了另外的藥方交到禦醫甲手中。“你那張方子毀了吧,按照本宮這張藥方來就行了。”
禦醫甲小心翼翼接過季琉璃遞來的藥方,朝著季琉璃深深鞠了一躬。“郡主之恩,微臣沒齒難忘。”
“言重了。”季琉璃莞爾一笑,隨即又向著藥殿的更深處前進,卻壓低著聲音詢問一旁的青媌。“媌媌。
前兩日入宮時我都還未想起,現在總算是想起來……那安秋語,應當是被聖旨嚴禁入宮的才對啊。”
青媌謹慎的瞥了瞥四周,餘光再瞄了一眼正因為好奇藥方而未跟上她們腳步的禦醫首。
見時機還算穩妥,才湊到季琉璃耳邊。“那安心好歹也是後宮之首,後宮之中誰敢輕易招惹她?
君主病危以來,安心就更是有恃無恐,在後宮獨自稱大。
再說,安秋語是安心最寵愛的親生女……侄女,如今安秋語傷重昏迷,安心自然就順理成章將安秋語帶入了宮內。”
“原來,如此。”季琉璃別有深意的看了青媌一眼,不過並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
在路過一名正在篩選藥材的禦醫乙時,季琉璃邁進的腳步旋即停住。
她一言不發的看著禦醫乙那篩選藥材的麻利動作,眉頭隨之越皺越緊。
“停下!”季琉璃頓覺窩火的命令禦醫乙停手,壓不住火的質問道。“你在做什麼???胡鬧嗎???”
禦醫乙並非是如禦醫甲、禦醫首一般的善茬,因此在聽到季琉璃那充滿質疑的口氣時也是面色一黑。
但以他的身份要去冒犯郡主那絕對會死的很慘。
禦醫乙硬擠出一張諂媚的笑臉。“敢問郡主,是微臣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麼?”
“你該問的是你究竟有哪些地方做對了!”季琉璃沒好氣的瞪著禦醫乙,手指著桌案上擺放的十種藥材。“你!
給我將這十種藥材的藥名及效用全部給我報上來!”
“全部?”禦醫乙不由得心中一瘮,卻認為憑自己這的藥理學識足以將看起來只是淺懂醫術的季琉璃給糊弄過去。
“第一種,覆盆子:護肝明目,養腎補髓,固精治痿。”
“錯!”季琉璃直接在禦醫乙剛說出以一種藥材的藥名效用時就厲聲打斷。“什麼覆盆子!
雖然它與覆盆子長相差不多,也同樣頭護肝明目、養腎補髓的效用,但這是野山莓!”
“野山莓?”禦醫乙錯愕不已的看著被季琉璃說是野山莓的藥材,擺明瞭是不信。“不!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會弄錯呢?!!這一定就是覆盆子!”
而不知何時圍過來瞧熱鬧的一名看起來邋裡邋遢的禦醫丙彎下了腰,拿了一顆野山莓丟到嘴裡嘗了嘗。
“呸呸呸,又酸又澀。”禦醫丙連忙吐出嘴裡的野山莓,對著禦醫乙連連搖頭。“安懷仁啊安懷仁。
在禦醫院都快兩年了還分不清野山莓跟覆盆子,當初真不該同意你進禦醫院的。”
安懷仁見禦醫丙來落井下石,擔心會遭到季琉璃的責罰,頓時大驚失色的朝著季琉璃給跪了下來。
“微臣知罪,郡主!微臣只是一時恍惚才會識認不出這野山莓,還請郡主開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