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醒了,在你說頭好暈的時候。”耶律卿極力隱忍住笑意,期待著季琉璃接下來的反應。
季琉璃稍微回想了一下,她說頭好暈的時候不就是她先前睡醒的時候麼?
那豈不是……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醒著,怎麼能這樣啦!”季琉璃頓時覺得很是難為情,恨不得直接挖個地洞鑽進去。
耶律卿也知道凡事要適可而止,不然又會惹得季琉璃鑽牛角尖了,趕緊認錯道。“好了好了,算我錯,算我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季琉璃掙開了耶律卿的懷抱,坐在一旁生氣了悶氣。“哼,不理你了。”
“不理我啦?那我可走咯。”耶律卿以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完話就撐起了身子,作勢離開。
聽到耶律卿說要離開,季琉璃想挽留卻又因為自己剛才說過不理耶律卿的那句話而拉不下臉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殿內,耶律卿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季琉璃的心頭也越來越酸楚。
直到門扉處發出‘吱呀’‘哐當’兩聲異響後,殿內便是達到了那種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境界。
季琉璃以為耶律卿是不耐煩於她的任性才拋下她離開,委屈得直咬下唇。“竟然真的走了,大壞蛋。”
但就在這時候,季琉璃的耳邊響起了一聲低沉又無奈的嘆息。“唉。”
季琉璃還沒從這突然出現的嘆息聲中回過神來,本來黑乎乎一片的眼前被微弱的光芒給照亮。
“咦?”
季琉璃一臉迷茫的偏過頭去,嘴唇卻撞上了另一團溫溫軟軟的物體。
待她看清近在咫尺的那雙溫柔似水的笑眼時,才意識到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唔!”季琉璃發出一聲驚呼,單手抵在耶律卿的肩頭一推,躲開了他唐突送上的那個吻。
被季琉璃羞著臉逃了開來,耶律卿也不意外,直接將掌心捧著的圓形發光物體遞到了季琉璃面前。“喏,送你的。”
“送我……夜明珠?”季琉璃不明所以,卻還是雙手捧過了在黑夜中尤為耀眼的夜明珠。
用過晚膳近一個半時辰後。
季琉璃在耶律卿的叮囑及監督下,喝下了整整一大碗的清燉雞湯。
將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瓷碗放在桌面上,季琉璃控制不住的打了個飽嗝。“嗝,好飽啊。”
“呵呵呵。”耶律卿輕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絲帕為季琉璃拭去嘴唇上的油膩。
“我自己會擦啦。”季琉璃搶下了耶律卿手中的絲帕,彷彿嘴唇不是自己的那般粗魯的擦拭著。
夜深人靜,已是許多人都已經陷入熟睡的佳期,但也是許多事情都悄然發生的時間。
耶律卿、季琉璃還坐在食桌前未起身,正殿的門扉便被‘哐哐’敲響。
殿外,傳來青芒略顯拘謹的聲音。“主子,璃主子,屬下收到訊息,稍早些時候送去天牢的安懷仁……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什麼?”季琉璃難以置信的站起了身來,腦海中突然間閃現了一個想法,視線猛的轉向了耶律卿。“是你?”
她可是知道的,一旦她即將涉足險境,耶律卿就會不管不顧的先替她解決危機。
之前她讓張虎關進天牢的那個安心的貼身宮女香翠,就是耶律卿因為擔心她會惹上安心而秘密派人處理掉的!
這下這安懷仁也是跟安貴妃有關的人,又同樣於天牢中丟了性命。
她很難不聯想到這件事情跟耶律卿有關吶!
“不是我。”耶律卿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拍拍季琉璃的頭頂示意她稍安勿躁,揚聲向殿外的青媌問道。“兇手呢?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