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打斷了耶律卿的話。“不困擾。”
她才不會覺得困擾,好不容易逃出了她爹孃給她建造的牢籠,她有什麼困擾的呢?
耶律卿微微一愣,可她滿是落寞的表情顯然並不像她所說的那般不困擾,於是試探性的詢問著。“那秀兒姑娘可是在煩惱該如何跟你雙親解釋這一年之約?”
要知道,一個女兒家隻身在外,她的雙親怎麼可能不擔心?
若是一年後她回到了她的國家,就算解釋她這一年是在照顧另外一個女人恐怕也沒人願意相信吧?
“……”秀兒沉默了片刻,後才抬眸看向了耶律卿,眼底一片冰涼。“三王爺,我只是應下了你的一年之約,一年後我便會離開,對於一個一年後便會離開的人,您是否過問的太多了?”
她不想提起她那個準備賣女求榮的雙親,一點兒也不想。
耶律卿看出了秀兒眼底的失落與絕望,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不想提起雙親,便也不再追問。“抱歉。”
見耶律卿不再追問,秀兒倒也覺得鬆了一口氣,不過為了避免耶律卿找人查探她的身份,她也只能大約的說了聲她的情況。“我爹孃給我定了個千裡之外的親事,想要用我的終身大事來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我不想為他們那永遠都滿足不了的貪欲犧牲自己的幸福,於是我便逃婚了,決定在外找到一個真心愛我的男人。”
在聽到了秀兒的主動陳述時,耶律卿對秀兒這樣敢於追求自己幸福的做法頗為欽佩。“如此與眾不同,姑娘真乃奇女子。”
但是,不知為何,耶律卿在此時竟然想起了那個同樣是特立獨行且對旁人異樣的眼神毫不在意的男人……金明朗。
耶律卿這才恍然大悟,他就說他怎麼總對秀兒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原來這秀兒在某一些方面跟金明朗是那麼的相像,若是有朝一日這般冷然的秀兒與自來熟的金明朗會面,估計會發生一連串的趣事吧。
完全沒有察覺到耶律卿心中想法的秀兒想要先提前瞭解她要照顧的那個人的事情。“煩請你跟我講講我要照顧的那名女子的事情吧,在照顧她之前,我有必先了解她一下。”
“嗯。”耶律卿點點頭,先讓秀兒瞭解一下璃兒是件好事。“她叫季琉璃,再有不到兩個月便年滿十六,平日以男裝示人,我知道她為女兒身的事情是件意外,所以你在她面前萬不可說出我是為了讓你照顧懷有身孕的她才讓你當她丫環的。“秀兒雖心存不少疑惑,卻也不多問,只是微微頷了頷首。“我知道了。”
“對了。”耶律卿將先前遺漏的一點也告訴秀兒。“她的醫術在東臨國恐怕也是數一數二的,你閑來無事的時候大可以跟她探討探討醫術。”
他知道對於醫者來說最重要且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跟別的醫者討論心得、體會與經驗,這樣誘人的事情秀兒肯定也是求之不得的。
“看來她的醫術遠在我之上。”秀兒滿臉驚訝的點點頭,那個季琉璃的年紀比她小卻也是國內醫術數一數二的人,那便說明季琉璃的醫術絕對比她金秀琳好得多。
沒錯,她的全名叫金秀琳,她就是那個要跟東臨國和親的高麗國九公主金秀琳。
不過她不再是那個尊貴的高麗國九公主金秀琳了,她現在只是秀兒而已,一個即將要成為丫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