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幹嘔的反應終於完全停了下來,可她顯然已筋疲力盡,消瘦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耶律卿眼疾手快的單手摟住季琉璃纖細的腰肢將她摟入懷中,皺起眉頭緊張兮兮的看著季琉璃。“璃兒,你怎麼樣?還好吧?”
“沒事。”季琉璃搖了搖頭,倍感無力的將全身的重量都依託在耶律卿的身上,目光有些呆滯無神。
算了算,她腹中的骨肉現在應該是四十天大了,一般懷有身孕的女子是在腹中胎兒第三十天左右到第一百天左右期間才會産生孕吐的反應,也就是女子孕吐會持續兩個多月的時間。
而今天才是她孕吐反應開始的前幾天,她怕還等不到她主動跟他坦白,她就已經在長期的反胃當中暴露了自己是女兒身且懷有身孕的事情吧?
看來,她得盡早思考該何時把自己隱藏了許久的身份告知耶律卿了,不然,事情很有可能會發展到混亂且不可把控的局面。
仔細端凝著季琉璃的耶律卿雖然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但他看得出她眼底布滿了糾結與遲疑。
耶律卿張了張口想要安慰安慰她。“璃兒,你……”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對現在的她說些什麼,於是幹脆的扯開了話題,和顏悅色的道。“璃兒,南宮還在正廳裡等著呢,你作為卿王府的二主人怎能不盡盡地主之誼呢?”
“對啊,墨白還在等著呢。”季琉璃如同自言自語的呢喃著,墨白好不容易來東臨一趟,她可不能怠慢啊,想到這裡,季琉璃雙手搭在耶律卿的雙肩上讓她自己能夠順利的自耶律卿的懷中站穩,然後才抬頭沖著耶律卿露出一絲略帶蒼白的笑容。“卿哥哥,咱們回正廳吧。”
“嗯,走吧。”耶律卿彎腰牽起了季琉璃垂在身側的小手,刻意放慢腳步讓她能夠在進入正廳中之前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平複之前因孕吐而産生的無力感。
正廳內,獨自一人坐了好一會兒的南宮墨白終於見耶律卿、季琉璃二人攜手歸來,不禁莞爾一笑。
“璃兒,你好些了嗎?”。南宮墨白關切的詢問著季琉璃的身體狀況,剛剛她孕吐的模樣真是讓他憂心不已。
“嗯,好多了。”季琉璃點點頭,坐回了之前坐的位置上,卻發現鼻尖並沒有之前聞到的那種油膩的味道,低頭看去,桌面上的幾道大魚大肉的菜餚都不翼而飛了,不免覺得很是詫異。“咦,桌上怎麼就只剩幾碟素菜了?”
耶律卿隨口敷衍道。“剛才幾道菜的味道做得太差,不足以待南宮這位尊貴的客人,我就讓他們撤下去了,等會兒他們就會端另外的菜色來。”
“味道太一般?”季琉璃更是不信了,膳房做的菜簡直可以用人間美味四個字來形容了,耶律卿竟然說太差?“膳房的廚師做菜都挺好吃的啊,怎麼會差呢?”
南宮墨白見季琉璃幾乎是要針對撤菜的事情追根究底了,便輕輕的喚了一聲季琉璃。“璃兒。”
“嗯?”季琉璃將視線自耶律卿的臉上轉移到南宮墨白身上。“怎麼了?”聽南宮墨白的語氣,顯然是有什麼事情要對她說。
南宮墨白抿唇一笑,直言不諱道。“不介意的話,能夠叫我聲皇兄嗎?”。
“皇兄?”季琉璃愣了愣,他為何要她喚他皇兄?“為何?”
她又不是南稚皇室中人,為何要喚南宮墨白為皇兄?這樣根本就於理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