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忽然有些暗恨自己的膽怯懦弱與優柔寡斷。
若她之前就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對耶律卿開誠布公,那麼耶律卿在當下說出‘本王今生只娶璃兒’時她絕對會喜極而泣的撲進他的懷中。
造成今天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面,只能說是她自作自受而已,怪不得旁人。
但為了避免以後再次發生諸如此類的狀況,她也該找個適當的時候將所有的一切都告知耶律卿了。
雖然……耶律卿可能會很難接受她是女兒身及懷了他的骨肉這兩件事,或許他也會離她而去。
可俗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繼續對耶律卿隱瞞下去,她還不如選擇個痛快的‘死法’,起碼,在他離她而去的時候她還能笑著說‘自己做錯的事情就該自己承受後果’不是嗎?
“胡鬧!胡鬧!”回過神來耶律德忍不住呵斥著耶律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好了!朕不會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東臨國本來男寵之風也確實風靡,既然你喜歡你身邊的璃兒和那個金家的金明朗吧,朕絕無二話!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東臨國的太子殿下!與高麗國秀琳公主的成親之日就定在下月十八!”
耶律德聖意一出,一旁寬椅上的安心開始坐立不安起來,跪在地面上的耶律智、耶律克也均是難以接受耶律德的這番話。
他們覬覦了多年的太子之位,竟然就被耶律德這麼輕易的給了他們認為最不可能得到皇位的耶律卿嗎?
他們不服!
耶律智、耶律克二人始終都認為皇位應該是屬於自己的,為了得到太子之位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花重金去賄賂朝中大臣的支援。
他們從未把耶律蒼當成過與他們爭奪皇位的敵手,因為他們知道耶律蒼沒那個本事跟他們倆爭皇位。
他們其實也從未將耶律卿看做過能夠爭奪皇位的對手,因為他們知道耶律卿很不屑這片江山,但不知為何,他們就是無法與耶律卿相處。
可能是看不慣耶律卿那目無尊長的態度,亦可能是因為耶律德對他們倆欺辱耶律卿的事情視而不見,也可能是他們想要得到耶律卿出了隱忍以外的其他反應,所以他們總是隨心所欲的去欺辱耶律卿。
不過他們壓根就沒想到,這空懸二十多年的太子之位會平白落到了耶律卿的頭上,難道耶律德這麼多年對耶律卿的無視……就是為了讓耶律卿在逆境中生存從而鍛煉出可以遊刃有餘的擔當一國之君的能力嗎?
思及此處,耶律智、耶律克不禁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相互遞了個只有彼此才看得懂的眼色。
而朝堂正中央的耶律卿被耶律德這種不容置疑的口氣給弄得十分不耐煩。“本王說了,今生只娶璃兒!本王不會娶那個什麼九公主!更不會接下這太子之位!請您另選他人來接管你這個用陰謀詭計才得來的國家吧!”
說完話,耶律卿就連餘光也不再給耶律德一個,摟著懷中的季琉璃便徑直出了朝堂的門扉。
耶律卿不知道的是,正因為他對太子之位的不屑,最終避免了被捲入即將掀起的又一股驚天大陰謀的命運。
直到坐上回卿王府的馬車之上,季琉璃這才面帶擔憂的看向了耶律卿,隱隱開口。“卿哥哥。”
就算他極其不願意娶了那個九公主及登上太子之位,但耶律德始終是他的父親啊,她看得出耶律德眼底對耶律卿的無奈、縱容與疼愛,可耶律卿為何會這麼恨耶律德呢?